孙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怕成了这样?
难道二当家的要杀孙大人,被孙大人察觉了?
自觉看明白了的前山贼们,如今的官差们,出了门之后搀扶住了孙天鸣,均回过头来,凶狠地瞪着几天前的二当家,他也出了门,一堵墙一样站在门口,居高临下俯视着所有人。
二当家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山贼们不约而同心里生出了害怕的感觉,狠话也没一个人敢放出来。
林克从腰里拔出一把短刀,嗤喇一声割断了袍袖,把割下来的一段丢给了石头,淡淡道:“从今往后,咱们恩断义绝,以前的交情,那也不必再提了。往后如果势必还要相见,要喝酒固然是好,如果要刀枪相见,我若杀了你们,阴曹地府里也莫要埋怨。当然,如果你们有能耐杀了我,我也不恨你们,咱们山高水长,就此别过吧!”
孙天鸣脸色惨白,吓的两股站站,他不能不想起上辈子视如疯虎的那个夜里的林克,而如今的他,恐怕为报上辈子的仇,准备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次,自己还能躲得过吗?
石头他们面面相觑,心里倒也不是不怨恨林克的绝情。这么久的交情,说断就断了?
但林克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再也说不出话来。
想起上辈子自己带着一帮老弟兄去报仇的时候,眼前这些老兄弟一个都没站出来,林克心里的恨意又升腾你起来。
他背着手,一一看过这一帮人,哼道:“不要怪我林克心狠,自山寨里决定接受官府招安的那一刻起,我和你们,就再也不是兄弟了。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林某人有林某人的阳关道,这就走吧!”
一时无言,两厢告别,林克心里并无遗憾,只有痛快。
好像这是和现在所处的境况最终告别的预演,只要最终解决了这个身体原主的怨气,天高鹰翔,水深鱼跃,这个时代,自己就真的投入进来啦!
大丫端着一个陶壶站在院子里,看看那群官府里人的背影,又看看林克,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但想必不会是什么大道理。
夜深的时候,两个尽职尽责的手下回来了,报告给了林克一个确切的消息。
孙天鸣从林克这里回到官府安排给接受了招安的山贼们的营地之后,立刻召集齐乐所有人,把营地的警戒安排的水泼不进,而他自己和杨梨花呆在一起,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林克心里冷笑,白面书生,到底只能是个白面书生,就算是重生了,那也只能是个废柴。自己就一个人,他却怕成了这样。
不过,这家伙不会认为自己也和他一样,是个重生的人吧?
这样也好,反正自己就没想着要轻飘飘的一刀杀了孙天鸣了事,上辈子他是怎么害青山寨里的人,这辈子就要怎么加注在他身上。
不过,手下的第二个消息,让林克的心紧了一下。
手下说:“还有一件事,孙天鸣派了一大帮人快马加鞭回山寨去了,同行的还有官府里的兵,少说也有上百人,每个人都带着弓箭刀枪。”
这是冲着山寨里那些对接受招安有保留意见的人的,林克记得,会跟着他去杀孙天鸣的一帮老弟兄,至今还都留在山寨里呢,那可是对他这个二当家的话很听的人。
大事不妙,孙天鸣这厮,要杀了这帮老兄弟断自己的羽翼!
林克立刻想到这一点,要知道,孙天鸣既然是重生的,他一定知道跟着自己去杀他的都是些什么人。
难怪他要营地的门紧闭起来,原来不但要防备自己去偷袭暗杀他,还要把山贼们的耳目隔绝起来!
林克心头怒起,他不相信杨梨花发现不了这里面的端倪,可她依然对孙天鸣百依百顺!
这骚娘们,该杀。
打发走两个手下,林克拿起硬弓,从床底下又取出一把托县里的老铁匠打造的重达八十斤的长柄大刀,他要回山寨去,把那帮对山寨忠心耿耿的老弟兄带出来。
这不但是自己投奔老曹必须要带着好帮忙的帮手,还是这身体的原主的强烈请求。
可他还没走出门去,大丫从外面带进来一个文士,有访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