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宝人一听这话,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如果能够证实这幅画是张大千和谢稚柳合作的作品,那他们还能够挽回绝大部分的损失,但不能肯定,那就是空欢喜一场了。
马上,持宝人满脸堆笑道:“蔡老,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能够证明这一点?”
蔡老摇了摇头:“除非能够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两位确实合作过这幅画,不然真的很难确定。”
持宝人脸色立马就有了变化,又追了一句:“蔡老,难道您想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倾家荡产吗?”
蔡老和孟子涛摇头苦笑,这就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了?而且这幅画有了他们两个的注解,就算不能证实确实是张大千和谢稚柳合作而成的,价值也不会太低吧?
“这位先生您言重了,另外,我们鉴定说一不二,不然的话,在场的大家,还会相信我们吗?”说罢,蔡老便是闭嘴不愿再去多说一句。
持宝人顿时大怒,指着蔡老骂道:“好狠的心肠!狗屁的专家,一群酒囊饭袋,眼力差得不可思议,连摆地摊的小贩都不如!你们根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货色……”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人居然一言不合恶语相向,而且说的话还十分歹毒,最后甚至问候起专家的家人,让蔡老都气得火冒三丈。
专家席旁边就有保安,因此不用孟子涛动手,保安就把持宝人给揪了出去,此人也是欺软怕硬的货色,保安围了上来之后,就不敢再口出秽语了,老老实实被拖出了场馆。
蔡老虽然脾气好,但被人这么骂还是头一次,也是肝火大盛,人都被保安带走了,嘴里还念叨着:“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孟子涛连忙劝解道:“蔡老,消消气,人这么多难免会遇到低素质的,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就行了。”
旁边的专家们也都对蔡老劝解了几句。
“没事了,只不过头一次遇到这么恶劣的人,有些大动肝火。”蔡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老话说,物以类聚,也只有这种人会找卓英鉴定了。”
“卓英是哪位啊?”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
“回头跟你细说。”蔡老说道。
晚上,孟子涛才从蔡老口中得知,原来卓英是书画鉴定专家,而且还是一位作家,名下有畅销书籍,在西京一代颇有名气。
不过,卓英这人品行有问题,只要持宝人肯付出代价,他可以把仿作鉴定成真迹,不过他也不傻,仿的不好,他是不会这么做的,另外,他的鉴定费用是按照真品的百分比要的。
就像刚才那幅画,鉴定费用至少五万起步,不可谓不黑。
言归正传,随着十幅书法作品中的最后一幅鉴定完成,周围人都对孟子涛报以热烈的掌声,就凭刚才这些结果,他们肯定不会再对孟子涛的鉴定水平有什么疑问了。
接下来,没有再发生什么不快的事情,不过临近今天的鉴宝活动结束的时候,一位老大娘跟着在负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前排,并说明了一下情况。
原来,这位老大娘家庭不幸,早年丧夫,好不容易把儿拉扯大了,并且结婚生子了,没想到这段时间,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不幸,先是儿子查出来得了尿毒症,之后,孙子又出了车祸,肇事者逃逸。
本来,家庭就不宽裕,现在根本凑不齐医药费,一家子陷入了绝境,虽然村里也组织了捐款,但还是杯水车薪。
今天老大娘在医院,听说了有鉴宝大会,想起家里还有一件老一辈传下来的瓷器,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就急着回家去拿过来。
但由于知道鉴宝大会已经晚了,她到体育场的时候,今天的日程就要结束了,她着急之下,就抹起了眼泪,正好被负责人看到,得知了情况后,就带着她来到场馆内,想先给她鉴定。
得知了老大娘的情况,所有人对她插队都没有意见,老大娘也在张老面前,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祖传的瓷器,放到桌上。
这是一只斗笠碗,敞口,斜直壁,至底部内收直下修做足。圈足较高,足壁较浅。整器通体施釉,圈足内外壁及底部外壁均满釉,釉色呈湖水蓝色,微微泛绿。釉面平整光滑,釉光莹润肥厚,表面可见开片,开线呈黑色,称之为铁线。
张老看到这件瓷器顿时轻咦了一声,连忙拿到手中看了起来,嘴上问道:“大姐,您对这件瓷器有什么了解吗?”
老大娘说道:“我丈夫生前跟我说过,这好像是什么几百年前官家用的东西,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张老点了点头道:“您这件瓷器,其实是仿官窑的品种,官窑瓷器您可能没听说过,这么比方吧,它在瓷器中的地位,就相当于汽车中的豪车,自问世后即很名贵,历代多有仿制。”
“仿品可分为4种情况:一是宋代龙泉窑仿;二是明清官窑仿;三是清末民国仿;四是现代新仿。宋代龙泉窑所仿官窑瓷器采用垫饼或支圈烧,没有支钉痕。另外,龙泉窑仿品没有一件是满釉支烧的。”
“明代仿官窑均是瓷都御窑厂所仿。这些仿品釉层较厚,釉面开大小纹片,多为粉青和灰青色。清雍正时仿官窑产品釉色多为豆青、灰蓝和月白,少数无纹片,多为大开片,釉有透明和失透两种。失透的容易与宋代官窑混淆,其精致产品中,支钉痕为黑色,类似汝窑细小的芝麻钉。至于现代仿的就不说了。”
“您这件瓷器圈足无釉处露胎,呈深褐色,此乃龙泉窑仿官窑产品为达到其紫口铁足的效果而在未入窑烧造前特意涂抹在圈足露胎处的酱色釉。这也是区分官窑同龙泉窑仿官窑产品的特点之一。但可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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