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

墨锦戎连连退了好几步，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之见那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司无尘后便又火速消失，不过这次墨锦戎到是瞧清楚他从窗户跳了出去。

“你们到底有没有这是我的闺房的自觉？”墨锦戎特意强调了‘我的’二字，一个来去自由已经够了，现在还是要组团吗？

“人已经找到了。”司无尘垂着眸子扫了眼手上的字条，墨锦戎探头看了眼，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像是某种暗语。

“人在哪里？”墨锦戎也不去探究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要人找到了就好。

等到墨锦戎被司无尘带到一间破院子的门口时，墨锦戎心中一沉，她向来对血腥味很敏感，还未进去就已经有这么浓重的气味，里面的景象可想而知。

墨锦戎一把推开大门，就算是心中做好了准备，但是在瞧见里面的景象时，垂在身侧的手掌仍旧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在院子的角落里，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匍匐在一堆杂草上，墨锦戎一步一步上前，那衣服虽然脏乱不堪，可墨锦戎却还是认得出那是谁的。

好像是感受到了周遭的动静，那身影稍稍一动，转过身来，墨锦戎心神一抽，这根本就不能称作是一张脸了，仿佛是整个脸皮被人给剥了去，只余下一片渗人的血肉模糊。

“我不会再帮你了，你们也休想……再伤害大小姐。”那说出口的声线熟悉无比。

墨锦戎定定的站在那人跟前，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瞧着地上的人影，末了，轻叹一口气，那声线听在地上的人耳力却犹如惊雷。

“大……大小姐……”那人的声线一下子太高，语气惊慌。

“是我。”墨锦戎语气浅然。

“对不起，对不起，大小姐，是雨胭对不起你……”雨胭呆愣片刻后，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整个人不住的抽搐起来。

身体上的疼痛不曾让她崩溃，但心底里的愧疚罪恶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司无尘上前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雨胭的嘴里，“她已到了极限，这药丸最多只能让她多撑一个时辰。”说完便直直的走出屋外。

片刻，雨胭的情况稍稍稳定下来，“大小姐，是雨胭害了你，你上次失踪是雨胭报的信，我看着你被捉走却没有回府找人，多谢老天爷，能让大小姐你能平安归来。”

“所以墨灵萱要你给我下的毒药你全自己吃了。”墨锦戎背手而立，视线清然。

雨胭一愣，随机撤出一丝哭笑，果然大小姐什么都知道。

“二小姐拿我弟弟威胁我，我们家只有我弟弟这一条血脉了，我答应过爹娘要好好照顾他，我本想着到黄泉再跟大小姐赔罪，不过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雨胭也不用等到那个时候了。”

对于雨胭的忏悔和自责，墨锦戎除了同情外再没有任何的情绪，毕竟要说原谅也轮不到她来。

“我不是你家大小姐。”墨锦戎迟疑了片刻仍旧是缓缓开口，对于一个为了主子付出生命的婢女，她有权知道真相。

雨胭身形微微一僵，随即释然道，“我知道，我从小跟着大小姐长大，虽然大小姐刻苦好学，但远没有你这般才学，况且，大小姐从来都不看器械制造方面的书籍。”

“那你为何不听从墨灵萱的话给我下毒？”既然她都已经知道她不是她家大小姐了，为何还要做到这个份上？

“我已经伤害过大小姐一次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存在于大小姐的身体里的，可我仍旧抱有希望，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大小姐能重新回来。”

雨胭的语气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期待，或许在她们心里都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有时候人为了这么缥缈的一点希望能够赴汤蹈火，超越极限。

“大小姐身上中了一味毒药，以至于经脉闭塞，修习不了武艺，当年夫人为了替小姐解毒寻遍了天下的名医。外人只知道墨府的嫡出大小姐才疏学浅，资质平庸，却不知道这一切的缘由，你若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我便将解毒的方法告诉你。”

雨胭的眼底闪现出一切恳求。

“什么请求？”墨锦戎没有迟疑，在这个异世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我弟弟在青云山院求学，我希望大小姐能将他带在身边，保他一生平安。”雨胭已是出气大于进气，眼神也开始慢慢的浑浊起来。

“可以，只要我还在一天，就一定护他周全。”墨锦戎举起手对天起誓，语气果断坚定。

“谢……谢谢……这是解毒的配方，我从二小姐那里偷回来的。”雨胭从身下的草堆里掏出一份染满血迹的手帕，上面密密麻麻的抄写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