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将军,想到那里去,或许我能帮你!”老公爵开口叫住了安德鲁,因为他想知道对方准备干什么,语气很平静,丝毫不带刚才的愤恨。
安德鲁毫不奇怪老人会认识自己,土伦战役后,全巴黎,全法国,乃至全欧洲的人都知道能穿上法兰西共和国陆军中将制服的东方人,只有安德鲁一个。但安德鲁很诧异,因为“不太和善的老头”(安德鲁语)愿意帮自己的。正感投路无门的他,当然是高兴了,只是眼前的老头能在繁杂的旧式王宫找到通向罗伯斯比尔办公室。安德鲁又开始怀疑,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转身说道:“哦,老人家,我是去罗伯斯比尔的办公室,你知道路吗?”
“两个卑鄙的家伙要碰头了,真希望他们能相互把刺刀插入对方的胸膛。”老公爵又涌起恶毒的念头,只是压在心底,没反映在脸上与语气中,面无表情的他淡淡解释道:“我曾是这里住过,跟我走。”说完,朝着一个方向前去。
老公爵说的是实话,他从小都在杜伊勒里宫长大,但安德鲁却以为老人是先前贵族的仆人,把全部心思挂在即将见面的伟大领袖身上的他,根本感觉不到眼前老者却是自己的大敌人,当下也不多想,紧跟着前面的老人。
21世纪的杜伊勒里宫仅存的遗迹是杜伊勒里花园,它紧挨着罗浮宫。杜伊勒里宫始建于1564年,最初的建造者是亨利二世国王的遗孀凯瑟琳-德美第奇。后来亨利四世和路易十四世先后对它加以扩展。法国大革命期间,路易十六在杜伊勒里宫的城堡里被困;1871年巴黎公社期间,王宫被公社社员纵火焚毁。由路易十四时期的建筑师勒诺特尔设计的这座法式花园成为巴黎中心区的一座自然之岛。园中小径、草坪以及喷泉周围都修建有雕像。公园地面由粗糙的沙砾厚厚的铺了一层,衬之以散落在路边的大理石雕刻,给眼睛一种古朴的慰籍。
眼前的美景却没让安德鲁脚步有丝毫停留,心急如焚的将军跟在慢悠悠的老人后面,几次都想独自跑开,但望着建筑林立的宫殿时却傻了眼,惟有不断的哀求老人走快点,如果需要的话,安德鲁甚至可以背他上路。
老公爵依然我行我素,充耳不闻后面青年人的请求,按照自己的步伐前进。七弯八拐,经过了一个草坪、二座花园、三条走廊之后,老公爵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楼前,停了下来,指着说道:“它,就是你的目的地。”话音未落,还没等到被帮助的人说声谢谢,便扔下安德鲁,转头就走。
“谢谢你,公民。”安德鲁冲着远去的背影高声叫道,随后嘀咕说道:“真是一个奇怪的老头。”
小楼是杜伊勒里宫,现在民族宫的自由楼,虽不怎么起眼,但却是法国政权的核心所在,公安委员会与社会保安委员会就集中在这里,两个委员仅相隔一条狭窄而又阴暗的的走廊,走廊里无论白天黑夜都点着灯,各种间谍来来往往,但是没有人说话。
听到楼外有人在叫喊,闻讯赶来几个侍卫。解释完缘由后,侍卫们放心的把安德鲁将军领到楼上一间有拱形窗门的小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