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相信你吗?”安德鲁劈头问道
“当然能,我的将军!”皮埃尔看到将军严肃的表情,知道事情重大,放下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那好,我要除掉一个人。”安德鲁说道。
“谁?”皮埃尔问道。
“丹东!”安德鲁咬咬牙说了出来。
皮埃尔沉默无语,他不知道仁慈的将军居然想出如此的念头,但他不没有再问,却在想。
“为何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丹东?”安德鲁在试探。
“这是将军的秘密,皮埃尔不想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准备让丹东如何去死?”皮埃尔确定着考虑的重点。
恩,是个聪明人。安德鲁点点头,说道:“丹东是个大人物,不能简单的暗杀他,应当让三巨头们送他上断头台。在这之前,丹东一定不能开口说话,并把任何话语传达给他人,明白吗!”头脑一片混乱的安德鲁还有一丝清醒,没有马上动用自己的人去暗杀丹东。
“将军的两个贴身侍卫可靠吗?”皮埃尔问道。
“完全可靠,他们都是我从多普枪下救出的士兵,绝对忠诚!”在这点上,安德鲁非常自信。
皮埃尔沉思一会儿,对着安德鲁的耳根,低声说道:“那就好,其实我们可以这样…”
一场针对丹东的阴谋完全形成。20分钟后,皮埃尔带着两名侍卫,趁着天黑偷偷离开了别墅…
第二天的傍晚,在巴拉斯的别墅里,安德鲁将军与柯塞特小姐的订婚仪式举办的非常隆重。巴黎各界的三教九流几乎全部到场。诺大别墅里,挤满了观礼的嘉宾。为了防备意外,安德鲁还将自己侍卫营早早地部署在别墅周围警戒。不过,明言的却发现,这里缺少很多人:贫民党人、宽容派、还有三巨头。前者是在被镇压,后者在忙于镇压,两者有不来的理由;而宽容派们,却于巴拉斯关系向来交好,此时却没有一个到场,那是因为德穆兰等人都因为一件大事而不得不呆在巴黎:昨天深夜,丹东赶着马车公然到巴黎街头寻找妓女,却被巡逻队发现,双方发生争执,打斗过程中,丹东头部受伤而昏迷,依据法令,他被关到监狱,而且至今未醒。
订婚仪式上的安德鲁显现的异常精神,全然忘记了昨夜的恐惧与阴谋。在塔利安主持下,两位新人完成了所有过程,开始接受众人的祝福。
“恭喜你,安德鲁将军!”
“祝福你,柯塞特小姐!”
…
喧闹的声音持续了很多,看着他们幸福的样子,巴拉斯“嫉妒”地从女婿中抢走自己的女儿,拉着她四下会见宾客。此时安德鲁也感觉有些累了,独自一人来到沙发上休息。
“恭喜你,安德鲁将军!我叫罗斯。”一个陌生人走了过来,绅士般问候着。他是一个20多岁的外国人,举止文雅且衣着得体,尽管他的法国非常熟练,但从口音判断是个英国人。
罗斯,就是罗斯上尉,英国海军大臣的儿子,纳尔逊的副官,他是与自己的叔父,甘杜夫莱银行家一同前来的。
“谢谢!”安德鲁礼貌的回应道。
“能与你交谈一会儿吗?”罗斯问道。
“当然,”安德鲁举起酒杯,却发现夏德中校在老远给自己打着手势,只好起身抱歉道:“不过,现在不行了。对不起,我的军官在找我。”
“什么事情?”安德鲁挤出人群,却看到夏德带着一个侍卫。
“报告安德鲁副部长公民,我来自公安委员会,这是领袖要求送来的急件。”侍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亲手交到安德鲁。
安德鲁打开一看,的确是罗伯斯庇尔亲笔信。内容不多,却很明确:接到通知后,立刻结束个人事务,当天返回巴黎,准备到旺代平叛。
“军官们!战斗的号角再度吹响,跨上你们的战马,挥舞你们的钢刀,向着敌人,攻击,攻击,再攻击!”安德鲁兴奋地冲到大厅中央的高台上,扯下头上用橄榄枝编制的象征友谊与和平的花冠,在众人的无比诧异的目光中,拔出军刀,高声叫喊着。
“乌拉!”
“乌拉!”
“乌拉!”
…
大厅内外,所有军人同时听到了指挥官的命令,集体齐声高呼,高亢的声音震耳欲聋。从这一刻开始,郁闷已久的安德鲁重新焕发生机,望着头顶上琐大无比的吊灯发出令人眩晕的光芒,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惨烈的战场,听到了隆隆的炮声,闻到了刺鼻的硝烟,看到了自己带领下的士兵们奋勇冲上敌人阵地。
安德鲁属于血腥的战场,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