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建威将军之名,竟还不如更为响亮么?
“末将郝萌……”郝萌死死低下了头。
“哦,对对!”点头之余,董卓拍了拍手掌,随即笑着说道,“怎么?有事见本相?”
郝萌愣了愣,思忖了一下,犹豫说道,“相国前些日子委末将讨伐解良县白波黄巾一事,末将前来复命……”说着,他提起了手中的首级。
“哦?”董卓皱了皱眉,忽而释然一笑,拍着大腿说道,“哎呀,原来本相前些日子将此事交与了你,我说我那孩儿为何不迟迟不来向我复命!”说着,他再度上下打量了郝萌几眼,很是欣赏地点了点头,重重赞道,“此事你做得好,他日朝堂之上,本相必有重伤!”
“董相国赞誉,末将……愧不敢当!”
“不愧是我儿奉先麾下第一猛将啊,当真是强将手中无弱兵……”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忽而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可还有其余事?”
“不曾……”说了半截,郝萌忽然明白了董卓的意思,恭敬说道,“不敢打扰董相国,末将告退!”说着,便要将胡才首级放于地上。
“唔,去吧!——等等,将此贼将首级一并带走,找个地埋了吧!”
“……是!”
与来时一样,郝萌提着胡才的首级离开了相国府,但是他的心情,便比起来时恶劣了不止一筹。
那一日,在随意地将胡才的首级丢到城中某个角落后,郝萌在酒楼呆了足足一天。
从此以后,郝萌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想过刻意地去展示自己,因为他很清楚那没有丝毫作用,哪怕有朝一日他郝萌官至大将军,然而在那些人眼中,他依然是温侯吕布麾下第一猛将,仅此而已。
毕竟,他的对手太强大了,强大地他所无法招架!
……
“噗!”郝萌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竟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
在他面前数丈远处,陈蓦双手反握短剑,抬起右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虽然他看上去浑身血污,很是狼狈,然而其眼神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锐利,如同刀锋一般,反观郝萌却是摇摇欲坠。
很显然,郝萌败了……
“郝萌,”在深深吸了口气手,陈蓦抬起左手指着郝萌,沉声说道,“念在我等当初同僚一场,倘若你就此退去,我不杀你,倘若再冥顽不灵,可别怪陈某不留情面!”
“不留情面?”郝萌挣扎着站了起来,望着陈蓦冷笑说道,“陈蓦,你少给我妄自尊大,郝某还未言败啊!”说着,他猛然冲向陈蓦。
只可惜,眼下的他,哪怕拥有了贪狼的速度,但是在失血过多的情况,却也只是苦苦支撑,速度何止慢了数筹,然而即便如此,亦是超乎想象的速度。
贪狼之力:神速.缩地!
猛然间,陈蓦的眼睛眯了眯,原本作势欲闪避的他,竟然不知为何没有任何动作,而与此同时,原本已消失在原地的郝萌,竟突然出现在陈蓦面前两丈之外,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愚蠢!”陈蓦不禁摇了摇头,因为在他印象中,以妖兽陆吾能力模仿了贪狼之力的郝萌,已先后施展了七次缩地,虽说每一次都令陈蓦受到了不轻的伤,但是那家伙所承受的后遗症显然是更加严重。
至少,眼力过人的陈蓦已经瞧见郝萌的右手手腕处皮下已出现了黑紫色的血块斑迹,很显然,由于频繁施展,这家伙的肌肉已开始呈现出断裂、内出血的迹象,如果再继续施展几次,恐怕不需陈蓦动手,那郝萌就会因为全身骨头碎裂、肌肉断裂而死。
“为什么……”深深望了一眼郝萌,陈蓦皱眉问道,“为什么这般执着要与我分出个胜负?”
说实话,其实这场交手的胜负已渐渐可以看出端倪,毕竟郝萌连续施展了七次却仍未打败仅仅施展三次的陈蓦,换句话说,虽然陈蓦看上去亦是那般狼狈,但其实他的状况却要比郝萌好得多。
说到底,即便能模仿对手的招数,但是对于身体的负担也异常沉重,也是,从未接触过贪狼之力的郝萌,如何能像贪狼真正的寄主陈蓦那样运用自如?更何况陈蓦当年全身的骨头、肌肉重新长过,他的身体素质要比一般将领强得多,尤其是坚韧方面,要知道当初那部分人格与那部分人格交手时,曾以陈蓦的身躯施展了不下十次的缩地,随后那才逐渐出现了肌肉断裂的征兆换句话中,陈蓦至少还能施展七次,但是反观郝萌,恐怕他已经无法再承受以**跨越空间的那股足以撕裂身躯的力量。
但是,即便身体已经出现了即将崩溃的预兆,郝萌似乎依然想着要与陈蓦分个高下,这令陈蓦有些难以理解。
更别说郝萌望向他时那种愤恨、嫉妒的眼神,更叫陈蓦一脸的莫名其妙。
毕竟在陈蓦的记忆中,他与郝萌也不过粗交,简单地说,不过互通姓名、偶尔在一起喝酒罢了,根本没有做过什么叫郝萌嫉恨的事啊。
忽然,陈蓦隐约听到郝萌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的官职尚且在你之上,但是那些混账却以吕布帐下第一猛将呼我?而你此前不过只是一个奋威校尉,尚且连杂号将军都不是,却有那么多人呼你为陈奋威?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似乎是没有听清,陈蓦满脸诧异地望着郝萌,却见郝萌眼中愤恨之色越来越浓,连带着他身旁的戾气也剧烈翻滚起来。
“啊!”大吼一声,郝萌身上戾气猛然间暴烈开来,一时间竟压制了陈蓦的气息,更有甚者,在陈蓦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他竟然施展出了第八次……
“咔嚓……”
伴随着一阵骨碎的动向,郝萌的拳头重重打在陈蓦脸颊上,心有旁骛的陈蓦不及察觉,竟被他打退了数丈,直到用右手撑住地面,这才勉强阻止了退势。
然而,郝萌却也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的整条右臂不但皮肤破裂、血流不止,更呈现出诡异的弯曲,无力地垂了下来。
很显然,他的右臂废了……
“这家伙……”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陈蓦深深皱紧了双眉,他感觉郝萌似乎有些疯狂了。
然而出于陈蓦的意料,在付出了一条手臂的代价后,郝萌的情绪忽然间平静了下来,在用复杂的眼神望了一眼自己的右臂后,他竟然徐徐地向后退去。
不知为何,陈蓦隐约感觉郝萌那平静的眼神背后,逐渐浮现出一种他难以想象的疯狂……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陈蓦默默地望着郝萌离去,虽说不清楚这家伙为何突然好像想明白了似的、抽身退出了这趟浑水,但是他并没有追赶的意思,毕竟眼下的当务之急并不是郝萌,而是比郝萌可怕十倍、甚至二十倍的的吕布。
这头不下于孙坚的猛虎,已经彻底被激怒了!
捂着胸口血流不止的伤口,陈蓦强忍着痛意望了一眼四周,感受着吕布那股气息。
“在哪里么……”
而与此同时,正如陈蓦所料的那样,被彻底激怒的吕布正在营内大杀特杀,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他竟已手刃数百袁术士卒,可以说,只要是被吕布撞见,无论是士卒也好,将领也罢,都是一回合便被斩落马下,面对着这样一个凶神,营内袁术军士卒可谓是胆气皆无,竟没有一人胆敢阻挡其锋芒。
“袁术!袁术狗贼?给我出来受死!”
满脸狰狞的吕布大吼着杀向人群最为密集之处,突然,他隐约瞧见袁术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朝着中军逃离,眼中露出浮现出浓烈杀意。
而正当吕布欲跨马前往追赶袁术时,他忽然瞧见面前袭来三道诡异的红光。
或许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厉害,吕布下意识地抬起画戟抵挡,然而在他一秒钟之后,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看到自己手中画戟之上竟然贴着三张正隐隐放出诡异红色光芒的符纸,更有甚者,符纸隐约间有电光闪动。
“……”
冥冥中吕布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向远处,忽然,他脸上狰狞之色退得一干二净,因为他望见在不远处的营帐旁,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那个叫他千百日来朝思暮想的身影。
“终于……”
下意识地,吕布缓缓垂下了手中的画戟,眼神浮现出一种近乎痴迷的目光,掺杂着几分不敢相信的惊喜。
“素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