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休息一下,中士老乡!”席尔瓦殷勤的拉住彭杜瓦斯,还送上小半瓶葡萄酒。
中士接受了同乡好意,因为自己的事务也办理的差不多,也是该休息片刻,他毫不客气将拔下酒瓶上的软木塞,一口饮下。
“该死的,席尔瓦!”喝完之后的彭杜瓦斯凑上前,对着老乡低声骂道,“你是不是又偷了司务长的美酒!”因为彭杜瓦斯中士喝下的葡萄酒,明显不是阿里萨镇民自己酿造的劣质酒水,后者如潲水一般难喝,但属于普通士兵的就地补给。
席尔瓦没好气翻了翻白眼,夺过中士手中的酒瓶,摇了摇,发现是空的,继而扔到5米高的城墙下。
“是卡尔斯少校奖励的,少校还告诉我,是否愿意来宪兵队,还承诺给我一个下士的军衔。”席尔瓦得意洋洋的解释道。
彭杜瓦斯哈哈大笑,用力的拍打老乡的胳膊,“这是好事情,我的兄弟!等到这战斗一结束,明天你就去宪兵队报到。”
“可这样的话,我会离开你的!”席尔瓦有点神情黯淡,尽管他对老乡的“好运气”一直不服,但潜意识里,他一直依赖着彭杜瓦斯的照顾。
彭杜瓦斯也同样觉得伤感,刚想安慰一下老乡,谁知没心没肺的席尔瓦已转移话题,开始调侃自己活得下士军衔后的种种好处。气得中士恨不得将还未获得军衔的准下士踢到城墙下,凉快片刻。
太阳下山之前,在落日余晖的映射下,西班牙人的进攻再度展开,但20分钟后,西班牙人以比进攻更快的速度,撤离了战场,这次,战死者不过100人左右。
站在小镇最高处,哥特教堂塔顶的德尔尼少校慢慢收起单筒望远镜,因为天色暗淡,能见度已不足200米。
在西班牙叛匪的前两次进攻中,少校仔细观察过,敌人的纪律性极差,没有阵形,缺乏组织,两次撤退的速度远远高于进攻时的效率;而且,叛匪手中的步枪数量极少,通常20个人中才会有一支,绝大部分都是老掉牙的火绳枪。两次进攻中,它们给法国人士兵造成的伤害,不过是阵亡1人,负伤3人。这些,显然不是成功伏击法军车队多达20余次的野蛮惯匪,所能展现的一般水准。
另外,德尔尼少校已经察觉,在西北两侧,叛匪人数大为减少,应该剩下2000人不到。减去两次进攻的阵亡者与伤员,差不多800人,叛匪们至少还有4千人。至于这消失的2千人,或许就是叛匪的真正主力,他们应该是趁着天黑,偷偷转移阵地,正迂回到法军的东侧,隐蔽在哈隆河的对岸,那一片矮小但又很茂密的灌木丛里。
德尔尼少校确定这位叫米纳的叛匪首领也并非草莽之辈,居然还能和自己玩起声东击西的战术。不过,这也正好在德赛上校的预料之中。这些天来,士兵们在小镇东侧辛苦劳作,效仿萨拉戈萨人开挖的种种城防工事,不就是等着这一天。
深夜十时,星月黯淡,夜色无光。几小时前,法国人在城墙下升起了篝火,在照明周围环境的同时,给进攻的西班牙人指明了道路。
休息数小时后,西班牙人在西北两侧的佯攻又一次开始。受到两次进攻失利的挫折后,叛匪们士气显然很是低沉,他们几乎是以爬行的速度,向前迈进。从隐蔽的树林间到法军坚守的城墙,不过短短1000米的距离,叛匪们居然耗费40分钟的时间,这还是在一旁督战的军官们催赶下,取得的效果。
席尔瓦好不容易轮到自己放了一枪,成功撂倒一名叛匪,等到他填装后弹药,想要继续寻找射击目标时,西班牙人第三次溃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