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您的波兰语相当流利,但您根本不是波兰人!”瓦尔德夫斯基接过拉斯蒂的密函,却没开启,直接放在桌面上。他那鹰眼一般的锐利目光直视不请自来的陌生人,继续问道:“告诉我,法国人,为何要冒充波兰人潜入我的军营?”
一旁的波兰卫兵已掏出手枪,对准拉斯蒂的胸膛。
拉斯蒂镇定自若的微笑着,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敌意,“我只是某人的信使,与您一样,他也是有着想要效仿索别斯基陛下时代,光复伟**兰王国的梦想者。”什么时代与梦想,都是拉斯蒂随口而谈的产物,却给德赛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或许也是冥冥之中的机遇与挑战。
瓦尔德夫斯基示意身旁的卫兵放下手枪,并退出房间,他接着追问道:“谁?维比茨基将军?东布洛夫斯基将军?,还是那位华沙的****,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
拉斯蒂摇摇头,他毫不客气将桌上的葡萄酒倒入一个空酒杯里,自斟自饮的解释说,“维比茨基将军倾向于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认为要建立纯粹的波兰共和国;东布洛夫斯基将军只对拿破仑皇帝的惟命是从,无穷的征战才是那位将军的归宿;至于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的确是位****哥,也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勇士,他始终相信大贵族的联合统治才是波兰国王安身立命的基石。所以,这些人都不可能是您,瓦尔德夫斯基侯爵的同道者。我建议您,可以先看看这份信函。”
德赛上校的信函一如既往的那么简短,上面仅有一句话,“尊敬的瓦尔德夫斯基侯爵阁下,华沙保卫者,卢博米尔斯基公爵的外孙,安德鲁。德赛,向您致敬!”
安德鲁。德赛是谁,消息闭塞的瓦尔德夫斯基侯爵并不太清楚,但华沙保卫者,卢博米尔斯基老公爵则是鼎鼎大名,前波兰抵抗运动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后英勇战死于华沙城下。但更重要的是,瓦尔德夫斯基上校想要建立的全新波兰王国的政治主张,起源于老公爵身前发布的最后一份战斗檄文。
望着瓦尔德夫斯基的诧异表情,拉斯蒂进而信口雌黄的煽动讲演,后者只是一名被俘虏过的法国-军官,既然拿破仑皇帝无情的抛弃了自己,那么唯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有着波兰血统的德赛团长身上。至于德赛上校的真实愿意,拉斯蒂现在还不太关心。
拉斯蒂不仅向波兰上校,详细讲述了安德鲁。德赛的离奇身世,而且还着重描述安德鲁。德赛的远大理想,继承外公的遗志,新建**兰王国。所以,德赛上校积极投身拿破仑皇帝麾下,利用老德赛将军遗留的人脉关系,为自己聚集政治影响与军事资源。假以时日,德赛必将率部重返华沙,实现老公爵未尽的伟大事业,成为未来的波兰之王。
(说明一点,历代的波兰王国并非欧洲传统的君主世袭制,而是在投票产生于波兰大贵族们的联席议会中,由多数派推荐新一代国王,类似选举罗马教宗一样,君主仅仅是终身制,并非后代可以世袭。所以,国家的权利更多集中在大贵族们手中,名义上,每一位贵族都可以被选举成为波兰国王,导致贵族议会里利益瓜葛,纠纷不断,甚至数十年间,没有一位国王产生。笔者也认为,这就是波兰,曾经辉煌无比的欧洲强国,百年间迅速衰落,并最终走向灭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什么人容易被鼓动,所谓志同道合的利益诉求者。
拉斯蒂那一番口出莲花的精彩游说,令原本心灰意冷的瓦尔德夫斯基,心中重新燃起熊熊烈火。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拉斯蒂要求波兰营加入德赛团的请求,并派人找来自己盟友,爱尔兰营的首领,奥哈拉少校,与德赛团的特使拉斯蒂,三人一道关门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