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黄桃,我的首相大人,只是产地来自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包装在马口铁罐头里,这也是地中海舰队的战利品之一。”第一海军大臣,梅德韦勋爵撇开侍从,亲自为首相释疑。说完,他还领着首相到靠近窗台的橱柜,从里面取出地中海水果罐头的原型,展示给首相过目。
“首相大人,有件棘手的事情,需要向您通报!”在递给首相罐头的时候,梅德韦勋爵附耳低声说道:“胜利者号事件已与法国人达成秘密协议,但在进行战俘交换时,威廉上尉拒绝回国,他在给地中海舰队指挥官的信中陈述中解释,自愿在法战区停留一段时间。”
“为什么,是不敢回来吗?”老珀西瓦尔心中一怒,若非海军大臣眼疾手快,前者手中2磅重罐头几乎要摔落地板。对于叛逆的大儿子,老珀西瓦尔就等着他回国,给予严惩。
“当然不是。”梅德韦勋爵抬头向房间四周扫视,见其他内阁成员忙于喝茶聊天,无人留意自己与首相的对话,这才继续说道:“威廉上尉认为那位法国将军对联合王国表现出不寻常的友好,并受其父亲影响,似乎还有同情法国保王党人的政治倾向。”
“哦,法国将军叫德赛?”老珀西瓦尔最初听闻这个名字,时间还要追溯到半年前。
那是在前任内阁期间,自己的最大政敌,外交大臣坎宁刚刚在议会下院作证,希望给与萨拉戈萨的英勇反抗者更多援助,暗地给财长老珀西瓦尔施加政治压力时,就传来该城沦陷的消息。
第二天,大放厥词的坎宁外长被议员们奚落的无地自容,对外宣布养病三日。听闻此事后,老珀西瓦尔开心了好些天,同时也记得了一位叫做安德鲁。德赛的法国将领,是他无意间帮助老珀西瓦尔羞辱了自己最大的政敌。
再一次听闻安德鲁。德赛的名号,源自“胜利者号事件”,老珀西瓦尔的儿子威廉由此负伤被俘。很快,法国将军派人向地中海舰队释放了善意,即便是在得知威廉是敌国重臣之子后,依然没有添加交易砝码,反而迅速与英国舰队达成和解。
半年来,一暗一明,老珀西瓦尔似乎欠了小德赛将军两份人情。大凡政客都老于人情世故,但都留有职业操守,只要不危害自己的政治利益,可以有条件的,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讲一讲人情世故,并于此做做交易。即便对方曾是敌人也无所谓。
“是安德鲁。德赛,他的父亲也是拿破仑手下的一位将军,流亡法国的波兰旧时贵族。老德赛曾因投票反对处死国王路易十六,而被暴乱党人逮捕过;其母亲也是一位波兰世袭公爵之女,10多年前,小德赛的外公死于反抗普鲁士与俄罗斯联军之手。
来自巴黎情报说,在几位法国元帅的支持下,安德鲁。德赛似乎与萨克森国王奥古斯特一世的独女,17岁的玛丽亚?奥古斯特公主订婚,也许还将获得华沙大公国王储的身份。另外,据威廉上尉介绍,已晋升少将的小德赛似乎厌倦了拿破仑发起的半岛战争,却愿意与联合王国做贸易交往,并在赫鲁纳一带开办的一些手工工场。”
如今的大英帝国,可没有后世那么专业的军情五处和六处,各类谍报组织都分散掌握在几位内阁重臣手中,并没统一起来,作为海军第一大臣的梅德韦勋爵自然也少不了**的情报来源。如今的内阁成员中,与首相更为亲密的盟友,不是外交大臣,也不是战争大臣,而是眼前的第一海军大臣。梅德韦勋爵与首相老珀西瓦尔一样,都有爱尔兰血统。1796年,时任御用大律师的老珀西瓦尔,还为梅德韦勋爵处理过几桩棘手官司。
所以,一些隐蔽的,不便于公开的事务,老珀西瓦尔更乐意绕过外交大臣或战争部长,暗地里交给第一海军大臣来处理。老珀西瓦尔对着梅德韦勋爵嘱咐道:
“嗯,你以第一海军大臣的名义写信给地中海舰队指挥官,同意威廉上尉的请求,授予他地中海舰队驻西班牙王国商务代办的身份,继续与那位小德赛将军保持密切接触。还有,你们要吸取当年小威廉内阁策反莫罗将军时的教训,凡是不要过于急切,应该徐徐渐进。只要那位小德赛将军不直接损害联合王国的利益,加强双方贸易的往来,无须在意太多。
另外,以我的看法,那位权欲心极强的科西嘉篡位者不会轻易的,将华沙大公国的王储之位,交到小德赛手中。派你的人到巴黎与华沙多了解一下,可以暗地拉拢一批反对拿破仑的波兰权贵。必要时,我会拨出一笔特别预算交由海军部,用于这项秘密任务。”
“是否知会内阁其他成员?”
“不必,由你全权处理,直接向我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