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斯伸出手指,示意说,“记得带回礼物,一共是三份,包括我,你姐夫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保证你能活着回家。你们团配属的军官、军士以及制服,明后天才能陆续到位,而现在,我要让这些棒小伙们在走向战场之前,首先懂得如何畏惧与服从军纪!”
说完,雷德斯中校转身向士兵一侧抬脚走去,马尔丹少校慢慢的紧随其后。
此时,北阿拉贡警备团的士兵已注意到情况异常,稍稍调整了各自站立姿势,看起来勉强能成为营连纵队,但许多人仍在交头接耳,像躁动的苍蝇一般“嗡嗡”个不停。
“嘿,快看看,那个半只耳,脸带伤疤的法国佬是个中校,比马尔丹还高一级!”
“该死的,你应该称呼团长为长官,或马尔丹少校!”
“阿哈,我记得了,马尔丹的姐姐不是嫁给了一个法国中校了吗?”
“是啊,是啊!说不定,少校请他姐夫来收拾你这个不尊重长官的混蛋!”
……
“都别闹了,赶紧站好!”那名排在全团最前列的士兵,奥尔特加?加塞特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那一句突如其来的高声呵斥,令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雷德斯中校已在距离前列士兵3米外停步,冷冷注视着这群由山地猎户组成的8百多名老兵,在没有军官与军士约束下的拙劣表演。尽管有些失望,但好歹还没绝望,至少面前的军纪极差的乌合之众内,有一个还能主动站出来,维系该团的荣誉。
一旁,马尔丹少校开始向士兵介绍他们面前的军官,“这位是步兵二旅的指挥官,雷德斯中校。从今天开始,他将成为北阿拉贡警备团在内的整个德赛师团的总教官。”
“耶~~~~~耶!”士兵们一如往常般的向新长官振臂高呼,这似乎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但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应该做的。
“闭嘴,小丑们!”一旦进入教官的角色,这位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的老士官,其宏亮嗓音能压盖数百人的呐喊。
或许心中极度气愤,使得雷德斯中校脸上的暗红色伤疤,变得愈发狰狞,似如地域恶魔,令在场的士兵们看后毛骨悚然,个个噤若寒蝉。
面容恐怖的中校向前再行两步,以他那锋利的目光再度扫视全场后,又一次开骂道:“你们这群杂碎,应该向长官致敬,而不是欢呼,除非是赢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之后!”
那些被骂傻的士兵们不约而同的纷纷抬起右手,开始向面前的中校军官行礼,但不协调的笨拙表演,令这些人看起来更像是一群马戏团的小丑。
雷德斯中校颇不耐烦扭着脖子,高声叫嚷道:“够了,够了,垃圾们!我第一次要向那位动作迟缓的军需官表示谢意,因为他还没来得及给你们配发统一制服。正是这样,我就不会接受你们的任何军礼,而你们,也不配享受我的回礼。
就在刚才,你们的团长,马尔丹少校告诉我,说北阿拉贡警备团的士兵不喜欢约束,爱好小动作,总爱和长官争论。听到这些,我很不高兴。所以,从现在起来,上述情况不允许存在,长官的任何命令必须及时、无条件、不折不扣的加以执行,整个团队必须服从军纪,学会步调一致的行动,否则,我们都会被敌人干掉,而不是干掉敌人!听明白了没有?”
中校的最后一句,完全是冲着士兵怒吼,其巨大声响几乎要震破前排士兵们的脆弱耳膜。
“明…白了!”士兵们面面相觑了好一阵,这才有气无力的答应起来。
“该死的,我根本没有听见,你们到底是无用的土耳其病夫,还是发情的西班牙苍蝇!”总教官叫骂声又随着唾沫四溅开来。
“明白了。”这一次,士兵们的回答声总算保持一致,但仍不够响亮。
所以,总教官并不满意,他一遍又一遍的用最恶毒的言语,羞辱面前的数百名士兵。直到第五次,雷德斯中校听到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响亮回答后,勉强点头作罢。
只不过,新兵们的噩梦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