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阵地也得到了幸运。二、三道防线的阵地指挥官在得知前方不利战况的消息时,分出一部分炮手支援第一道防线。很快,联军的山隘通道上再度响起反击法军的隆隆炮声。
除了9磅和9磅以下的火炮用于对付法国步兵外,所有大口径火炮都被填装实心弹,它们的打击目标是900多米外的6门法军臼炮。
几分钟后,发射完第10轮燃烧-弹,杜彭上尉随即下令幸存的4门臼炮放弃填装弹药。不仅是因为联军两座炮台持续发射的30多枚实心弹,成功摧毁了两座臼炮,造成了己方8、9名炮手的伤亡,更重要的是,臼炮连长从两位阵地观测兵打出旗语中得知,燃烧-弹对于隐藏山隘的两座敌方炮垒,以及隐蔽在胸墙下联军士兵,并未造成实质的伤害。
“该死的工兵!”杜彭上尉不禁暗自谩骂着。若非工兵团在埃武拉城下胡乱布雷,大手大脚的“浪费”光原本属于炮兵部队的近千发榴霰弹,制成了毫无实际效果的压敏式地雷。否则,32磅臼炮的巨大威力绝不止摧毁高地上的两座敌方炮垒。
如今,为避免不必要战斗所带来的重大损失,杜彭上尉下令结束臼炮连的战斗。16匹骡马在数十名炮手的驱赶下,拖拽着4门臼炮的底部基座,开始远离战场。事实上,臼炮连已完成既定目标,摧毁至少一半的敌军火炮,并掩护步兵顺利抵达敌方阵地300米处。
就在杜彭上尉决定他的臼炮连队脱离战场之前,勒内上校也从岩洞上方的观测兵那边悬挂的旗语中提前得知。这名指挥官反而大松一口气,心中庆幸道:“总算没让那些躲在自己身后,从不拿刺刀的家伙们,全部抢走了原本属于英勇步兵的伟大荣誉。”
在重新观察敌情后,勒内上校招手叫来两名传令官,让他们传达自己的命令,指引走出散兵阵型的来复枪团士兵们开始避开山隘中央的道路,继而向左右两侧汇集,重新形成两道双列横队,以期避开敌方炮兵阵地的正面打击。
进攻一方的队形变化,引发了联军炮兵阵地上的一片忙乱。由于法军忽然向阵地两翼迂回包抄,而发射角度的问题导致葡萄弹与霰弹无法实施有效射击。于是,炮兵指挥官急忙回过头,冲着各个炮长大声叫嚷道:“压低炮口,全部更换实心弹,目标400米,左翼(右翼)……”
又一颗9磅实心弹从麦金莱少尉的头顶堪堪掠过,炼狱般的风声呼啸而过,差点刮倒了他的军帽。骑兵少尉再度摇摇头,嘀咕一句谁也听不懂的爱尔兰俚语,感觉是在责备自己。
因为爱尔兰少尉悲哀的发现,自己头顶耸立的高筒军帽,以及一身醒目的蓝色制服,竟然成为联军炮手们的最佳目标。短短100米之内,他已经接受至少敌方5发炮弹的热情欢迎。早知如此,战斗之前就应该听从勒内上校的正确建议,换上那套难看无比但便于隐藏的迷彩制服。好歹自己福大命大,在抵达射击范围前,总算没被一颗炮弹打中。
在距离联军步兵胸墙仅有300米时,排在首位的勒内上校停下了脚步,高举起军刀,左手握着空刀鞘,命令道:“全体都有,打!”
与其他步兵兄弟一样,麦金莱少尉端起步枪,把发颤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在得到战地指挥官的指令后,他对着自己瞄准的目标,放了一枪,子弹准确击中一名葡萄牙士兵胸部。血花溅起,后者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呻吟,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该死!”麦金莱的肩膀被自己的枪托重重一撞,疼得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滚,感觉自己肩膀像被拉扯下来似的。
赫鲁纳1810式步枪的确威力惊人,同样的,它的后坐力也实在太大。
就在少尉蹲下身子准备填装弹药时,来复枪团官兵在两秒钟内,已向正前方的联军步兵那边,联系施射了500多发圆锥形子弹。300米外的胸墙一侧,依然做着密集队列的葡萄牙士兵如同死神镰刀之下被割断麦穗一般,纷纷倒地血泊之中。
这仅仅是法军的第一轮排枪射击,就造成了联军近百人的重大伤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