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麦中校向指挥官解释说,“将军,我的困恼源自无法预料德赛的进攻方式,从往日的战绩中,根本无迹可寻。这位法国元帅能灵活运用各种战略战术,包括伏击战、围困战、突袭战,以及阵地战。哪怕天时与地利都不符合他的战略要求,德赛也会采用闻所未闻的战术,凭借各种新式装备来扭转不利局面,继而将他面前的敌人打倒在地。所以在议会之上,我一直在暗地反思,自己之前的种种乐观情绪,是否显得太早?”
对于海军中校过于悲观的怀疑论点,科尔将军却认为毫无必要。他安抚道:“我的朋友,你太执着了,被德赛式的胜利所吓倒。一两项新式武器或许能改变某次战斗的胜负,但它不是战争的决定因素,更何况,英**械所也在加紧改良来复枪与火炮的性能。至于,德赛的战略战术,我承认相当出色,能扭转种种不利因素,连续战胜贝尔福斯特将军与希尔将军。但在希拉镇,我实在想不出德赛除了正面强攻要塞,还能运用何种方式来突破第二道防线。”
科尔将军所说的都是实情,但伯麦同样想不明白,但在内心依然不安。很快,海军军官向指挥官提及两天前发生的一件屠杀事件,法军针对乌克勒村村民及其附近村落的残酷报复,以及之后,德赛亲自颁布的《告葡萄牙中部民众的通告》。
作为联军高层,科尔与伯麦都清楚,煽动葡萄牙村民公然反抗法军一事,源自情报官内夫斯。科斯塔少校的所作所为。意在以牺牲普通村民为代价,拖延或打乱南线法国-军队的进攻步伐,为威灵顿司令官的联军主力回防圣塔伦赢得充足的时间。令人感到震惊的是,法军的反应与报复相当迅速猛烈。以蛮横的武力强行加以镇压,毫不留情。
伯麦中校说:“屠杀村民的残暴做法,的确能在短时间内震慑那些心怀不满的被占领区民众,就如同拿破仑在意大利、在奥利地、在普鲁士等地方式。但这样会有一个前提,法军必须在短期内赢得一场重大胜利,沉重打击地下反抗者的信心,摧毁他们的爱国信念。否则,就会陷入另一个西班牙泥潭。对于睿智的法军南线统帅而言,他不应该不知道。因而我本能的感觉到,德赛似乎早已拟定突破希拉防线的最终计划,或许在里斯本时就已策划并实施。”
听到这里时,科尔将军坚守希拉的信心也开始动摇。好在前线的侦察部队派人传来情报,暂时消除了两人的担忧。情报解释说法军南线统帅,安德鲁。德赛和他的近卫旅已进驻阿尔汉德拉要塞。由此看来,南线法军的主攻方向,依然是北面五公里外的希拉镇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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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骑行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太过危险,雅克中尉干脆下马步行。他抬起头,看见连绵不断的巨大山峰在自己面前慢慢的送入蓝天白云。
“该死的威灵顿,该死的英国佬!”雅克中尉愤愤的骂道。
这位情报官心中记得,在里斯本北郊军营的会议上,一位曾视察过联军防线的将军当众向德赛元帅抱怨说,为何要把部队的主攻方向,放在一筹莫展的群山之间。因为狡猾的英国佬已经派人在这样的复杂地形上构筑了一道道无法逾越的天险。
元帅当即打断了将军的话,他冷冷的说:“造出这些山的,不是威灵顿,而是上帝!”
正如英国海军中校分析的那样,德赛绝不会率领部队在地中海雨季时节,冒冒失失闯入特茹河流域的东部区域,那里河汊众多,森林与灌木丛密布,还有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沼泽泥潭。至于狭窄的特茹河中段河面,也被联军的要塞火炮,各种水下障碍物严密封锁。
早在8月进入里斯本后,德赛元帅就会同参谋部讨论了后期的进攻方略。雅克中尉负责的军情局配合工兵团,实地勘察了从大西洋沿岸马福拉、蒙塔奇克、布塞拉斯,一直到阿尔汉德拉、希拉,这段防线长计数十公里的广大地域。其最终选择的突破口,就是雅克中尉此行的目的地,布塞拉斯,一个以出产品质极高白葡萄酒而著称的葡萄牙中部小镇。
与其他要塞一样,布塞拉斯是一座建立在巨大裸露山岩之上的坚固棱形堡垒,这座要塞里面布防着两千名联军士兵,以及至少30门火炮。按照设计规划,借助有利地形的布塞拉斯要塞,能够在十倍敌军的围攻下成功坚守两个月以上。要塞内不仅食物充足,还有两条山间小溪在此流过,不必担心埃武拉的悲剧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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