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我最可信且最睿智的朋友!你应该相信,上述的借款与债务都是按照我的哥哥,那位拿破仑皇帝的最高命令在执行。此外,得到的经费绝大部分都已上缴法兰西银行。至于2千万法郎的国库欠债,更是让人莫名其妙,无非是让我的威斯特伐利亚王国和我的3百万臣民一同背负一个永远还不清的沉重债务,以便无休止给法兰西帝国和巴黎的贡献财富…。。”
正是因为如此,在今年早些时候,不堪重负的威斯特伐利亚民众和军营里的部分士兵在德意志籍军官的煽动下,爆发了一场波及整个威斯特伐利亚王国的大规模起义。在获悉民众与士兵的突然暴动后,热罗姆紧急动用了一支法国-军队,迅速将政变平息。
8月间,热罗姆从威斯特伐利亚王国首都卡塞尔赶往巴黎,希望说服拿破仑皇帝减轻威斯特伐利亚王国的国家债务,尤其是取缔那份子虚乌有的2千万法郎欠款;另外,热罗姆还建议拿破仑对参与起义的民众与士兵进行从宽处理,不要再激化被占领区的矛盾。
然而,这些要求均遭到拿破仑的粗暴反对。拿破仑过绕热罗姆,直接下令给驻守威斯特伐利亚王国的法军指挥官,要求对起义进行了严厉的镇压,对于起事的村庄一律放火烧毁,对于暴-动首领与跟随者一律枪决,所有人的尸体必须悬挂于城市街头至少1个礼拜。
在公众场合,拿破仑理所当然的将威斯特伐利亚的一切怪罪到弟弟热罗姆头上。他指责说道:“你的王国没有政策,没有财务,也没有组织。没有一个君主是靠穷奢极欲、不动一个指头就能统治国家的。我看人们对你的反叛是难免的,我希望你从中得到教训。”
此时的热罗姆。波拿巴真是欲哭无泪,但生性懦弱的他不像深受臣民爱戴的前荷兰国王,路易。波拿巴,也没不具备吕西安。波拿巴所拥有的横溢才华,除了无条件服从拿破仑的命令外,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写信给自己的好友,向安德鲁。德赛做一番倾诉。
鉴于拿破仑派遣他的特使来曼雷萨进行政治勒索,德赛自然没理由去怀疑热罗姆在信中陈述的事实。如果穿越者不是在为拿破仑统一欧洲的野心,继续在葡萄牙战场厮杀,手中还掌握一支效忠德赛本人的精锐部队外,类似路易与热罗姆的这般悲剧或许就将很快轮到自己。
令人不安的情况出现之后,德赛在心中愤怒之余,当下也只能寻求妥协。作为一名日益的成熟政治家,他不会效仿战死沙场,耿直而倔强的父亲,当众对着拿破仑大声说“不”,提早暴露自己的勃勃野心,而招致处于权势鼎峰状态的拿破仑皇帝的猛烈报复。
然而,妥协不同于无原则,无条件的退让,更不是让自己始终保持着忍气吞声的态势。
尽管在明面上,德赛依旧对皇帝,以及他的代理人法国公使,持续保持谦逊恭顺的态度,但在私下里,他需要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各项策划。于是,德赛与造访的塔列朗有了共同的语言,一个潜藏心底的共同敌人,尽管德赛并不承认后一种说法。
对于皇帝,自己心态的微妙变化,源自德赛信心与野心的膨胀,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拥有的实力,以及个人能力的日益增长。如今的安德鲁。德赛,不再是跟随拉纳元帅身边,寂寞无名的中校参谋,他已是成长为威名显赫,大名鼎鼎的法国陆军元帅。
在3年来的伊比利亚半岛战争之中,德赛几乎达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境界。数十万的西班牙军队、葡萄牙军队、英**队都在德赛面前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就连即将开始的阿赞布雅会战,德赛业已取得战略与战场上的绝对主动权,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在加泰罗尼亚王国,之前反对德赛的各种杂音在一番巴塞罗那大清洗之后,全部消逝的无影无踪。这个政治稳定、经济繁荣,并拥有5万常规军队(主力正规军与警备部队)的新兴地中海王国事实上已牢牢掌握在摄政王手中,德赛的一言一行都决定着国家的最终命运。
作为掌握权柄的年轻上位者,心高气傲的摄政王不希望自己头顶还供奉着一位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的皇帝,力图摆脱现状的私欲便在德赛心中悄然滋生。但这一切的变化都隐蔽于内心世界,除了像塔列朗这类志同道合,配合默契的政治盟友外,德赛还不希望其他人捕捉到自己心态的重大转变。毕竟,除了俄国与英国,整个欧洲没人公开敢于反抗拿破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