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绝不是威尔士亲王所期望的那样。
鉴于大宪章与君主立宪已存在数百年,威尔士亲王从不奢望自己效仿德赛摄政王一般,实际掌握整个王**、政、财大权,但至少要保证他继承父亲,乔治三世的全部合法权益。比如说让政-府为王室埋单,或是提拔几个亲信大臣,等等。
所以,在威尔士亲王知道《摄政法》被抛出后,感到异常愤怒与羞辱,他计划联同反对派(辉格党人)阻止议案通过。反而在首相珀西瓦尔的强硬立场之下,《摄政法》依然在议会下院赢得多数票的支持,并最终获得通过,成为约束威尔士亲王权力的一道无形枷锁。
至此,首相珀西瓦尔与新当上摄政王的威尔士亲王的关系,显得极为僵硬。在以后的多个议会法案中,威尔士亲王拒绝接受或延缓批准内阁政-府的提议,他还故意在某些官方场合,尤其是议会下院的公开辩论中,表达倾向反对党人的意见。
强硬的珀西瓦尔同样不甘示弱,当摄政王提出要求内阁政-府增加他与皇室的生活费,用作偿还他的一大笔债务时,议会内阁在首相的指示下,拟定了一个令威尔士亲王头疼不已,但又不得不接受的《皇室花费清单》,该清单以法律形式规定了政-府资助皇室的每一样事项。
内阁首相与摄政王的权力之争,令很多政客继而做出了选择。已经辞去外交大臣的理查德?威尔斯利勋爵,与借口身体不适而离职的第一海军大臣查理斯?约克爵士,开始暗中投靠白金汉宫的新主人,威尔士亲王。不久,在一场由反对党发起,在议会下院举行的激烈讨论,就大英帝国是否与俄罗斯、瑞典、普鲁士等国组织新一轮反法同盟时,威尔斯利等人利用首相与摄政王的矛盾,有意无意将加泰罗尼亚联合王国划归法兰地敌国的附庸国,敌对国。
幸亏,利物浦伯爵利用他与威尔士亲王的私人关系,及时说服了后者,并促使议会下院最终接受唐宁街内阁一项主张:反法同盟阐明的敌对国中,不应包括波兰王国与加泰罗尼亚联合王国。除非,德赛控制下的这两个天主教国度做出了危害大英帝国利益的严重事情。
只是上述危机刚过不久,议会下院外交委员会又提出一道动议案,要求德赛亲王必须亲自来伦敦,保证大英帝国在欧洲大陆的合法利益,并解释波兰对俄国的政治立场,等等。
对于这项带有明显屈辱性质的议会决议,作为全权公使的安东尼男爵变得异常愤怒了。在接受英国下院举行的一个特别听证会邀请中,安东尼激情的站起来,他大声讥讽道:“议员先生们,你们的敌意行为是否意在表明,延续那场没有硝烟与战果的阿赞布雅会战?”
面对大部分英国议员集体倒竖的大拇指,嘴中不断发出的难听嘘嘘声,以及漫天飞舞的碎纸片时,安东尼显得毫不在意,他先是用极度轻蔑的目光扫视不可一世的英国佬,继续说道:“抱歉,我的到来并不是宣读战争。那是我的君主认为,欧洲要实现更和平、更繁荣和更公正的目标,就必须保持与发展同大英帝国的良好关系。
因为对自由的追求、尊严的捍卫,以及财富的渴望,并不专属于你们英国人或是我们加泰人,这是整个欧洲举世皆然的要求,它深深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君主或领袖,能像我的君主,安德鲁?德赛亲王那样能以如此坚定的立场、如此洪亮的声音、如此艰苦奋斗的精神,在伊比利亚半岛各地捍卫黑人奴隶的自由与尊严,保障英国公民在内其他外国人的合法利益,竭力消除战争阴霾对人类的巨大创伤……
在大英帝国已经跻身于历史最强大的国家之列时,我希望在座的议员们应该牢记:英国影响力的真正来源,不仅仅是因为伦敦、曼彻斯特、利物浦等地的庞大经济规模;或是无敌舰队那坚不可摧的强悍军事能力;或是日不落帝国在全球范围内所拥有的辽阔殖民地……
这种影响力,它的真正来源是在于全欧洲,来自整个世界,都必须毫不动摇地捍卫的价值观——无论国家的君主、领袖还是他们的臣民、公民,都被赋予的某些无法剥夺的权利!”
在结束这场激昂顿挫的即兴讲演后,安东尼公使昂着头,在利物浦伯爵的陪同下,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英国议员,以及堆满整个会场地面的废纸屑。
被一位外国使节重重打脸过后,不少下院议员,尤其是那些主张废黜黑奴贸易与反拿破仑不反法国的议员们,逐步松动了针对德赛亲王的敌对立场。不久,威尔士亲王更以英国摄政王的身份,邀请安东尼公使访问白金汉宫,并举行了一番秘密会晤。
而在安东尼前往英国皇宫之际,在他的口袋里,正揣着摄政王的一份亲笔信。德赛在信中告知自己的外交官,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适合的场合,同英国议会内阁的高层代表举行一场双边会晤,详细表明加泰罗尼亚联合王国与华沙大公国对不列颠王国的友好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