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赛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采德罗上尉安排罗伯特爵士在休息室等候,而自己仍需要处理一些紧急公务,暂时不能会晤远道而来的英国密使。
“将军们,你们怎么看?”德赛重新抬起来,他将垂询的目光投向东布罗夫斯基与莫克罗诺夫斯基二人那边,想先听听两位部下的讲解。
“与布吕歇尔将军有关!”几乎在同时,东布罗夫斯基与莫克罗诺夫斯基异口同声的说。英国与普鲁士曾数次参加反法同盟,出面解救普鲁士的悍将也属于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错!”德赛用指尖不停敲打起桌案,单调而密集的“砰砰”声,传达出上位者心中的不悦情绪。片刻后,德赛又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他沉声叫骂道:
“该死的英国佬,他们又准备把势力均衡的老一套伎俩搬弄到我的头上。尽管我很不高兴,但又无可奈何!两位先生,你们会给予君主什么好的提议?”
两位将军彼此相视一眼后,依然保持缄默。作为纯粹的军人,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释放一位普鲁士将军会与英国的外交政策改变有着直接联系?
德赛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难怪波兰在历史中数次灭亡,无论华沙的政客,还是面前的将军都是一根筋的动物。缺小国寡民的他们向来爱憎分明,战争勇猛,注重眼前利益得失,这种狭隘的局限性导致波兰的政治家极少站到全局高度,去通盘考虑复杂的问题。
于是,德赛又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如果以柏林宫和普鲁士军队在西里西亚表现出的糟糕状态,我们挥师北上,集中8万公国的军队继续进攻东普鲁士,胜算会有多大?”
“普鲁士人同样是不堪一击!”莫克罗诺夫斯基显得信心十足。如果说收复但泽走廊,主要借助了法国-军队的暗中协助;那么势如破竹的攻占整个西里西亚,证明了普鲁士军队业已丧失了腓特烈大帝时代的荣光,蜕变成为一群毫无战斗力的乌合之众。
“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在1811年年底之前拿下整个东普鲁士,应该不存在太大的问题!”同样,东布罗夫斯基也表示出谨慎的乐观态度。
“很好!”德赛解释了谜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曾经担当过驻伦敦副使的格奈泽瑙将军说服了威廉?罗伯特,他让英国佬重新意识到一个过于强悍的波兰和过于虚弱的普鲁士,同样不符合白厅在东欧与中欧的政治布局。尤其是如今,整个多瑙河与莱茵河都在拿破仑的控制之下。或许用不了多久,普鲁士与奥地利两国即将与法兰西帝国签署同盟协定。所以,”
在德赛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笑着又问,“我是否应该下令波奇上校处决布吕歇尔?那样普鲁士军队中就只剩下两位将军,沙恩霍斯特和格奈泽瑙,如果我再派人……”
话音未落,就再度遭遇东布罗夫斯基与莫克罗诺夫斯基的同声反对,好在德赛也并没坚持,只是要求两人替代自己,出面接待守候在会客室的英国密使。
德赛嘱咐说:“在转达歉意的同时,请告诉威廉?罗伯特爵士,布吕歇尔将军是柏林宫派来的和平使者,也是华沙大公的座上宾,我只是邀请他过来参观弗罗茨瓦夫,仅此而已。倘若英国人问及其他密谋者,直接告诉他,所有人已在1小时前执行枪决!”
等到房间再度恢复平静,只剩下德赛自己时,他点上一支烟,半躺在沙发上,静静思考下一步方案。经过刚才的简单测试,表明无论是东布罗夫斯基,还是莫克罗诺夫斯基都过于耿直,心肠太软,缺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耻作风,不适合担当西里西亚全权总督。
如此看来,上位者心目中的唯一正确人选只有第二军指挥官,托马什?马鲁舍夫斯基将军。尽管德赛对马鲁舍夫斯基并不是绝对放心,但在目前却无人替代。
此外,在奥地利军队的“斑疹伤寒事件”上,马鲁舍夫斯基就表现相当出色,不打折扣的执行德赛大公下达的任何一项指令,却从不问上一句“为什么?”
数周之前,德赛紧急调遣波兰的卡瓦伯爵,令其带人扑灭爆发于西里西亚军团中间的致命疾病--斑疹伤寒的同时,德赛还密令给驻防苏台德山北麓的马鲁舍夫斯基将军,让他想方设法,将这种可导致人送命的传染病,散播到奥地利军队中间。
不久,马鲁舍夫斯基就成功完成任务。他所做的不过牺牲了20名勇于献身的“爱国妓-女”,就在奥地利军队中间制造了为一场世纪瘟疫。短短的1个多月时间里,奥地利人就损失了4分之一的战斗力。与此同时,施瓦岑贝格亲王也没能产生任何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