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向来冷静的格奈泽瑙粗暴打断了军医官的继续陈述,指令他将布吕歇尔将军立刻送回柏林,交给专科医院做全面的检查,并对外封锁布吕歇尔将军的一切病情。
“一定是德赛故意指使的!”克劳塞维茨咬牙切齿的说。
尽管这位还算年轻的普鲁士军官,在平日里很不喜欢布吕歇尔的行事作风:粗鲁暴烈,吃喝嫖赌,原本就有点神经么错乱,像个没脑子的老混蛋。
1个月前,克劳塞维茨曾拿着沙恩霍斯特将军的亲笔信,请求隐居在莱格尼察城近郊,昆岑村的布吕歇尔将军,随同自己回撤柏林,却遭到老家伙的好一顿痛骂,诸如可耻叛徒,胆小鬼,无能懦夫等等,都成为克劳塞维茨的代名词。但在此时,感同身受的克劳塞维茨却痛恨德赛的无耻与残忍,施加于全普鲁士民众的莫大伤痛。
格奈泽瑙同样明白,可知道了又如何?
此时去报复?
恐怕德赛的谍报特工与数万军队早已展开大网,就等着“行凶者”主动投进罗网,以便增加强有力的好借口,继续扩大对普鲁士的战争,突破奥得河西岸,或是北上东普鲁士。
至于调动军队反攻,更不可靠。
且不说士气已失,兵力不足,何况在波罗的海、在但泽自由港,联合舰队与法国但泽-军团正在普鲁士沿海一带做大规模的登陆演习,意在声援德赛率领的西里西亚军团。
此外,由于德赛与宪兵队在西里西亚成功实施了法令森严的军管制,普鲁士情报机构在撤退前隐藏于西里西亚的各股反叛势力,仅仅两个月不到,便损失了十之八-九。
尤其是宪兵队四处粘贴的匿名举报管理条例,居然纵容各类无耻之徒,疯狂检举揭发仍旧效忠柏林的爱国志士,并将后者投入宪兵部的监狱或押送刑场。因为是被举报者的罪名一旦被宪兵查实,举报人将获得罪犯至少三分之一的家产,且无须纳税。
所以,必须要继续隐忍!
这是哈登堡首相陪同国王陛下前往巴黎请罪之前,曾对沙恩霍斯特,格奈泽瑙等人的一个恳求,除非整个欧洲政局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然而在经历西里西亚的沦陷与布吕歇尔将军的悲惨遭遇之后,格奈泽瑙已经心灰意冷,他不愿意继续待在普鲁士,待在这个死气沉沉,令人几近绝望的地方。
马车上,格奈泽瑙对克劳塞维茨说:“回到柏林,等着布吕歇尔将军恢复神智之后,我将陪同他到英国伦敦;而您,我的朋友,可以考虑去一趟圣彼得堡,找施泰因男爵!”
在格奈泽瑙看来,至少在短期间内,普鲁士已无任何翻身余地,与其在群狼环抱的死地蹉跎岁月,还不如与潜在盟友进行合作,寻求他们的帮助,得到未来的复国资本。
两月之前,威灵顿率领英国远征军再度重返葡萄牙,并成功解放了大里斯本地区。格奈泽瑙便想带着布吕歇尔赶往伊比利斯半岛,为英国人效力,竭力赢得白厅方面的好感。
原本格奈泽瑙还想带上克劳塞维茨,不过,前普鲁士首相施泰因男爵已指名道姓,要求克劳塞维茨出任俄**事顾问,至于缘由,据说是沙皇亚历山大发出的邀请。
“可我们国内的军队改制呢?”克劳塞维茨问道。
“继续进行,由沙恩霍斯特将军与柏林军械总监格龙纳上校亲自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