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骑兵们来到村子外的林边,田路上已经大亮了,只有浓雾还遮掩着远方的物体。科莱茨基命令骑兵们继续隐藏在林地,他独自一人远离部队,下到洼地,往周围看了看。
一个俄国农民打扮的家伙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他熟视无睹的凑近科莱茨基身边。
“情况如何?”少校头也不抬,直接用俄语问道。
“杰尼索夫大尉在接受您的交换条件后,他在今天特许游击队多睡30分钟,至于我们哥萨克人已撤离到村子南面。而您的俘虏在村子东北方向的一座白色屋子里,包括两名军医官与骑兵上校都一切安好。不过,一名懂俄语的法国-军医官因为听到了他不该听到的事情,所以被杰尼索夫大尉…。。”罗圈腿的顿河哥萨克人微笑着,伸手做出一个割喉动作。
他继续说:“另外,大尉希望您能清除村子的守卫,一个不留,免得日后引来麻烦。”
科莱茨基少校点点头,不再吭声。事实上,不用被军情局收买的哥萨克嘱咐,他也会下达这项命令。从维尔纳到斯摩棱斯克,科莱茨基少校与那位杰尼索夫大尉曾有过不下10次的亲密合作,无论是法军信使,或是辎重队,还是俄国游击队,都属于他们共同的袭击目标。
等到哥萨克骑兵的代表独自离开后,科莱茨基少校迅速回归部队所在地,他向准备就绪的一名军官点了点头,继而命令道:“发信号!”
中尉抬起手放了一枪。
就在这一瞬间,马蹄声、呐喊声、枪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法国骑兵扬鞭跃马,直奔向前,沿着大路向村子里猛冲。
枪声响起时,衣冠不整,赤-裸上身的俄国游击队员纷纷跑了出来。滚滚硝烟中,俄国人大声喊叫着,呼唤骑兵们协助迎敌。然而此时的哥萨克骑兵早已撤离在数俄里之外,迎接被遗忘的游击队员的是一排密急枪声,以及法国骑兵手中挥舞的雪亮军刀。
凌空飞来的子弹呼啸而来,将猝不及防的俄国人击倒在地。剩下的游击队员赶紧扔掉武器,赤手空拳的向树丛中跑去,另外一些向山下池塘逃跑,但没能逃出多远,法国骑兵逐一追上溃兵,或是用转轮手枪做近距离射杀,或是用军刀飞快划过敌人的脖子。
整个战斗持续不到10分钟就宣告结束,一名侥幸活着的游击队军官,用刀挑着一块白手巾,从屋里走出来,宣布投降。
科莱茨基少校对他的助手说了几句话,然后下马朝着关押法国战俘的小木屋疾步走去。当这位波兰军官发现房间列的两名军医官,以及叫魏斯曼的骑兵上校安然无恙之后,他命令一个中队骑兵将上述三人立刻护送回到第4军团的军营。
此时,大约1百多名被解除武装的俄国游击队员,遭遇另外一个法国骑兵中队驱赶。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战俘们围城一个大圈,惶惶不安的注视法国人将如何决定自己的命运。
“不要收容他们!”科莱茨基少校高声下达了集体处决令。
随后,密集的枪声再度响起,还伴随着短暂的咒骂声与惨叫声。
也是在这一天,拿破仑不再犹豫,命令大军团响起雄威军号,向莫斯科防线进军。除了奥地利亲王施瓦岑贝格打败一支俄军,获得成功的消息使皇帝对胜利又充满了信心外,还有情报证实沙皇于7月24日到达了莫斯科,并在俄国旧都召集了贵族和平民的联席会议。
很快,莫斯科派出八万人参加俄军,而各地政府也按一定比例派出人员,乌克兰方面向军队提供一万八千名哥萨克人。广大民众则捐献出大批物资,给整营、整连的步兵、骑兵提供了齐全的装备。为了给这种军备活动涂上民族的和宗教的色彩,大主教普拉托夫把精工制作的圣?塞杰斯的圣像送给了亚历山大,而沙皇又转手送给莫斯科的民兵部队。
总之,一场针对法国的圣战正在被动员起来。
对此,拿破仑不愁反喜,他依然坚持认为只要抵达并占领莫斯科,打败俄国-军队的主力,这些顽固的俄国人与同样顽固的沙皇就将彻底丧失斗气,与自己签订一份城下之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