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房里,朱厚照正在和几个豹卫玩着博戏,听着匆匆赶来的张永这么一说,登时就恼了:“让东厂的人滚蛋,我还说待会出去那边转转呢,他们碍手碍脚,这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情干么?”
“陛下,东厂的人,老奴可指挥不动!”张永细声细气的说道,却也不做提醒。
不做提醒朱厚照也反应过来了,十二团营和御马监都在张永的统制下,这东厂肯定不能给张永的,这东厂一直都是司礼监的人出任提督的,好像上次自己换了个提督,还是刘瑾给自己推荐的一个人,就是有些记不住名字了。
“刘瑾呢,刘瑾人呢,不叫他的时候,他就在朕的眼皮子下面晃荡,这有事情了,他的人却是不见了!”
“刘公公在司礼监处理公务呢,陛下不是许了他,上午不用随驾伺候的吗?”张永回答道,言语间微微有些踌躇:“陛下,老奴觉得,这事情还是不让刘瑾知道的好!”
朱厚照愣了一下,他爱玩是爱玩,但是一点都不傻,相反,他比同龄的年纪人要聪明的多,张永这话,他稍稍一咀嚼就知道了,自己为了不让人知晓自己和凤姐儿的事情,连每次去钱家都只带着张永和几个内侍,若是这事情让刘瑾知道了,以刘瑾那对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关注的性格,这个秘密,只怕就瞒不住他了。
“那你去办,把这些东厂的家伙都从钱无病哪里赶走,若是有不老实,都抓起来,丢进诏狱!”
“老奴也不适合做这事情!”张永依然低着头,轻声说道:“老奴的人和东厂的人起了冲突,该知道的人,还是会知道的,若是有人寻思,这御马监怎么和东厂掐起来了?这事情一样的瞒不住!”
“那你说怎么办!”朱厚照真的有些上火了,若是大事,这般束手束脚也就吧了,明明是这样一个小得不得了的事情,让他这个做皇帝的都感到烦躁郁闷,这真的有点有火也发出来的感觉。
“陛下不是说将这些不老实的家伙丢进诏狱的么,难道陛下忘记了,眼下这些家伙,盯的就是这管诏狱的人啊,若是钱无病知道这事情,突然发了火,将这些讨厌的家伙一股脑的都送到他们该去的地方去,我想,就是脑子再敢想的人,也只会想到这是厂卫之间的冲突,而不会想到别的什么的吧!”
“对,对,让钱无病去办,他这叫个名正言顺!”朱厚照也想明白了,正主儿不找,这旁边的人瞎使劲,怎么会叫别人不东想西想。
“不过,钱无病这人有些谨慎,让他得罪东厂,怕是这点事情,还惹不得他发作!”张永抬起头来:“如果陛下,给他一点点胆量,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