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主意,也只能打东厂的主意,凭什么他们啥事情不干,就满大街的溜达,银子比咱们还拿得多?钱无病心里很不平衡。
“这规矩一直是这样的吗?”钱无病问道:“是打有东辑事厂就有这个规矩,还是这规矩后来才有的!”
“回大人话!”司吏苦笑道,“哪里有这么久的规矩,也就是这几年的光景,以前这街面上,都是咱们锦衣卫的活计,这些辛苦钱,自然也是咱们锦衣卫的人来收了,上面的大人们,没个明确的说法,下面的人争了几回,争不过他们,吃了亏又没有人撑腰,硬生生的才让东厂在咱们的地盘上插进来一只脚!”
“是抢的咱们的地盘啊!”钱无病明白了,这是从东厂势大之后才开始的事情,要知道,王岳也做过东厂厂公的人,他和他以前闲聊,可没听过他说起东厂有这样的规矩,东厂的开支用度,都是走的内库,这从街面上收钱,大概也只有刘瑾那个爱钱如命又无法无天的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收钱不可耻,可耻的是收钱不办事!
“若是在咱们西城,东厂的人退了出去,这一个月,两万两银子能不能收到!”钱无病问道。
“只多不少!”那司吏斩钉截铁的说道,作为下面办事的人,他可是知道,东厂的人对收到的银子截留的现象可比锦衣卫泛滥多了,锦衣卫好歹还有家法约束,吃的是朝廷的饭,东厂的番子..谁知道那是些什么玩意,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找来的人。
“那成,我知道了!”
钱无病点点头:“你带几个司吏上街去,将今日里东厂的番子收银子的铺子访一访,他们收了多少银子,都记下来!”
“是!”司吏应声出去,钱无病脑子却是没有清闲下来,一个月两万两,就算除掉下属和上司的,自己也可以净落三四千两,这些钱还仅仅是只是千户所的收入,如果将这些钱,丢到自己新招纳的人手身上,不用说全部,就是一小半,这一年下来,自己也算是羽翼渐成了吧!
“大人想把东厂的人赶出西城?”慕四娘发了很久的呆了,刚刚是钱无病在处理公事,她不好说话,眼下钱无病公事处理完了,却也是呆呆的不出声,他忍不住开口了。
“不行吗?”钱无病反问道。
身后的两个护卫,一个脸色凝重,微微摇了摇头,另外一个,脑袋却是摇得和拨浪鼓一般。
钱无病:“..。!”
都这么不看好我?钱无病有些郁闷,上午是谁抬着银子老老实实的来赎人来着,是东厂的人哇!自己既然能让他们吃第一次瘪,就能让他们吃第二次瘪难道你们不知道么。
“大人,这和南镇抚司的事情,是两回事情!”雁七想了想,开口道:“上一次,东厂的人是针对大人个人,大人占住了理,又有上面那一位的支持,东厂的人只要脑子没进水,就肯定会服软,至于拿银子赎人,那也是应有的道理,要认输,就痛痛快快,也许还能在那一位面前,留点好印象!”
“但是,大人想把西城料理干净,将东厂的势力赶出西城,这就不是大人个人的事情了!”雁七啧啧有声:“厂卫之争,厂卫之争,争的不就是意气,好处,争的就不是在陛下面前的恩宠么?谁退让一步,那就是退了一大片,而从正德元年开始,就一直是咱们锦衣卫的人才退,东厂咄咄逼人,这个时候,大人想让东厂的人退一退,只怕很难啊!”
雁七罗哩罗嗦的说了一大篇,钱无病听着有些道理,但是似乎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他扭过头,看着慕四娘:“雁七倒是说了这偌多的道理,那你呢,四娘,你凭什么觉得我将东厂的人赶不出去!”
慕四娘眨眨眼睛,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你的人打不过东厂的人啊!”
钱无病一个趔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涌出一个词来,一个他从后世梦中学来的词:“人艰不拆!”
我说大姐,你能不能厚道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