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当时就蹦了起来:“快宣,快宣,算了,朕自己去,他在哪里呢?”
钱无病在班房里正在琢磨着自己怎么措辞向朱厚照禀报这事情,听到班房门响,只见朱厚照大步迈了进来,在他的身后,几个小宦官,跑的那就叫一个连滚带爬。
“陛下!”
“出去,出去,你们都跟过来做什么,朕和钱卿说说话,你们就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朱厚照先是赶走了急着过来伺候的小宦官,然后扭过头来,一脸希冀的看着钱无病:“如何?钱卿,那老头应允了么?”
“这个,臣已经和刘尚书剖析了此事的好处,似乎刘尚书有些意动了,陛下不必心急,太着痕迹了,没准弄巧成拙!”钱无病硬着头皮说道,反正他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是水到渠成,还是水走渠干,那就不****的事情了。
“哦!”朱厚照失望的哦了一声,“你不知道,这些天,朕有多闷得慌,好不容易寻到个有趣的事情,却办的这么艰难,真没意思!”
“陛下若是真的觉得豹房无聊了,上朝听听百官们打嘴皮子仗,其实也挺解闷的!”钱无病说道。
“那得看他们打嘴皮仗的对象是谁了,要是不是朕,那确实可以听听,可他们不管说什么事情,大多都能绕到朕的头上来,烦都要烦死了,还解闷?咦,你不是来给我说这事情,你干什么来的?”
仿佛是刚刚才想想钱无病来意并不是陪他聊天,朱厚照翻着眼睛问道。
“陛下还记得大庆寿寺意图掳掠凤儿的反贼么?”钱无病问道。
“记得,朕记得清楚的很?怎么,这些贼人抓捕归案了?这事情没得说,斩立决,朕这就去找朱笔去!”
看到毛毛躁躁的皇帝,钱无病心里苦笑了一下,开口说道:“还没有呢,不过,人已经盯住了,臣来觐见,是来讨个心安,贼人藏身在焦芳焦阁老的外宅里,臣这贸然上门,怕是会恶了焦阁老!”
“抓,抓起来砍头!”朱厚照恶狠狠的说道:“朕到是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拦着让你们不要抓人!”
“遵旨!”钱无病心安了,有了这句话,一句奉旨办差就能堵住焦芳所有的反攻倒算,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自己奉旨皇帝的旨意去的,他敢对付自己,那就是对付皇帝。虽然把自己比作狗似乎有些不堪,但是钱无病并不半点不适,谁都知道,锦衣卫本来就是天子亲军,朝廷鹰犬。朝廷是谁?朝廷就是眼前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一位啊。
“慢着!”见到钱无病就要接旨走人,朱厚照脑子一转,喊住了钱无病:“刘大夏那老头不是挺能耐的吗,这事情,让他去,焦芳和刘大夏,两个老头子掐起架来,一定很有趣!”
“陛下的意思,这事情,让兵部来办?”钱无病有些疑惑了,在京师里,兵部没这个职能啊。
“你真是越来越笨了!”朱厚照终于在钱无病面前智商优越感了一次:“就让他老头挂个名头,走一遭,真正办事抓人的,还是你们,对了,抓到人先莫要弄死了,问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掳掠凤儿再说,凤儿憋在家里这么久,也一定气闷的很!”
“是!”钱无病一脸笑意的回答道,匆匆走出了班房。
刘大夏心情不错,如果那个钱无病胆子再大一些,只怕这个时候,已经冲进焦芳的宅子抓人去了,愣头青就这一点好,受不得激,大学士的家,就是那么好进的么?更别说焦芳如今背靠着刘瑾,在内阁里隐隐还有压着李东阳的意思,这样的人,肯被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打脸,那才是怪事呢。
等到小家伙吃点亏,长点记性,自己再伸把手,小家伙这样的人,呆在锦衣卫这种地方,实在是太浪费了,好男儿就应该跃马疆场,为大明杀敌嘛,没准多年以后,大明还会出一位叫钱无病的骁勇战将呢,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还有没有人记得,原来这位战将,是被自己折腾到大明军中的。
门外一阵纷乱,刚刚出去没多久的那一群锦衣卫,又呼啦啦的涌了进来,刘大夏正在纳闷呢,就看到钱无病带着人走到自己庭院中间,站定了,从袖子里,抽出一卷黄绢来。
“圣旨到!兵部尚书刘大夏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