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数进的院落外,张永也在叹气。
在他的手里,有着一封书信,这是今天早上钱无病派来的人送过来的,书信上钱无病带来的消息,就是他眼下愁眉不展的原因。
骊靬人,天知道这是什么犄角旮旯蹦出来的玩意,你说这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钱无病那家伙,就算是迷路也能遇上这事情,这眼下****初平,又蹦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这可是大几千近万人啊,就这么忽忽悠悠的出现在安化府外,这刚刚安定下来的人心,还不得一下就得乱起来。
好吧,这本来不关自己的事情,带着安化王父子离开这里,这后面发生的什么事情,都算是和自己没多大关系里,钱无病这个事儿精,不管招惹多少事情,那也只是杨一清去头疼了,他不是三边总制么,这些人,怎么安置,想必他拿出个章程出来一点不麻烦,可钱无病为什么非得让自己搀和在这事情里面,你们锦衣卫也不是没有信道,也不是没有直达天听的路径,要这消息经过咱西厂的手交给陛下,这是个什么意思来着?
惹出来乱子来,自己岂不是没来由的背了这个黑锅?
与张永的愁眉苦脸不同,同样接到钱无病书信的杨一清,对于这个消息,却是顿感兴奋。从这一点开来,杨一清和张永两人的境界高低立下即分,这一个想到是麻烦黑锅,另外一个想到的却是这骊靬人的归来,对于西北民心的振奋,对于朝廷的意义。
“他们眼下在哪里?”杨一清看着下面的信使:“除了这信上说的这些,你们大人还有什么交代没有?”
“回总教头,钱大人眼下和那些骊靬在距离安化不足七十里的地方扎营,那是一个荒败的镇子,人都逃光了,钱大人说,这骊靬人的粮食什么的,支持个三五天还不成问题,不过,他们当中的病患伤患有一些,却是耽搁不得了,大人希望安化城里,能够找批郎中,连夜赶过去!”
“是和鞑子又接仗了么?”杨一清皱皱眉头,病患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伤患的话,你只有打仗才会产生,难道说,对这支部落,都已经到了大明,鞑子还不依不饶么?
“打了一小仗,不过,骊靬人并没有让咱们的人出手,鞑子有备而来,咱们赢了虽然赢了,可也赢得十分辛苦,此刻钱大人正在驻地修缮防守,防着鞑子卷土重来!”
“鞑子多少人?”杨一清问道,这个情报可就有些重要了,不足安化七十里的地方,居然出现了鞑子,就算哪里官兵都跑光了,也不至于他到现在一无所知吧!这说明,在那个方向,几乎没有成建制的官兵了,若是不防备,这一夜之间,鞑子就可以直扑安化,这种事情,穷疯了鞑子们,不是做不出来。
“黑夜之中,看得不大清楚,估计大概有千把号人马吧,天亮之前,他们就退了去,估计还在驻地附近逡巡!不过咱们和骊靬人的大队拦在哪里,不管是他们冲着骊靬人来的,还是冲着安化府来的,都过不来!”
“知道了,你马上回去,告诉你们大人,粮食,郎中还有援兵,他们要什么,我给什么,只不过,那地方,他可得给我守住了!”杨一清脸色一肃:“若是让鞑子长驱直入,莫怪我杨一清对他钱无病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