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好奇,也许是闲的无聊,那站在门边候着的番子,远远的朝着大厅里窃窃私语的三人看了一眼,小声问道。
王知秋抿着嘴不说话,倒是许浅犹豫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没事,不用那么紧张,这里是西厂,戒备森严,你家郡主在这里,比在你们家王府安全多了,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能在这里对你们郡主不利!”番子笑嘻嘻的说道,“郡主和咱们厂公很熟?我跟了厂公这么久,第一次看见郡主上门呢?”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王知秋冷冷的回了一句,那番子一愣,脸上顿时有些讪讪。
大厅外面,重新又安静了下来,许浅微微扭头看了王知秋一眼,眼神有些惊讶,他知道这位是衙门里的司吏,原先还有些轻看对方几分,没想到对方比起他来,更是有棱有角,生人勿近。这种煞气,他也想有。
差不多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大厅里的几人终于停止了交谈,许浅看到自家大人和郡主走了出来,腰板顿时一挺,做出一副精神状。
“这事情我会留意,暂时是没法答复里你的,等到消息最快出来,只怕也要数日,回头杂家就进宫一趟,宫里的那些小崽子们,倒是有些还认得杂家这张老脸,你就等着杂家的消息好了!”
张永将钱无病送到大厅的门口,看了看外面的随从们,止住了话头。
“我明白!”钱无病点点头,“那这事情,就拜托张公公了!”
“呵呵,彼此彼此!”
那门口的番子,见到钱无病一帮人和自家厂公分手走出了西厂,而自家厂公依旧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仗着平日里深得张永宠信,他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厂公,这是哪家的郡主啊?”
张永一惊,抬头看了他,转过身去:“你进来!”
走到大厅坐下,张永对着这个番子开口说道:“江彬,杂家待你如何?”
这叫江彬的番子,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公公待江彬恩重如山,若不是公公,江彬早就死在乱军从中了,如今坟头只怕都长出了青草!”
但凡上位者对着下属有着这么一问,若是犯错的下属,这就是要清算你辜恩的意思了,不过,要是被问的下属,没有犯什么过错的话,毫无疑问,这就是自家上司,要给这下属加加担子,托付大事了。
江彬能够被张永视为心腹,自然不是愚笨之人,这一跪一磕,当然是行云流水,做的是流畅之极。
“记住刚刚和杂家说话的那个人没有,郡主你不要记,我说的是那个年轻人,记好了,他叫钱无病,眼下锦衣卫南衙镇抚,我刚刚将你托付给了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最近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在这西厂呆不下去,尽管去投奔他,就算他给不了你一个前程,保全你的身家性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张永叹了口气:“杂家没有后嗣,在杂家心里,你可比那些个闭着眼叫杂家干爹、干祖宗的小崽子们亲厚多了!”
“厂公何出此言?”江彬有些发急,自家厂公深受陛下宠信,西厂又蒸蒸日上,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丧气话来了。
“你记住我的话就好!”张永不想解释,有些疲倦的抬了抬手,“我打个盹,晚上我回宫里歇息去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