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商量什么,诸位老大人都在这里,你们吩咐下来,卑职难道还有不遵从的道理!”钱无病表现的十分谦逊。
“别!”几个老头笑了起来,“别说的咱们好像咱们仗势欺人谋夺你的产业一样,这个小委屈样儿的,真要你心里不痛快,这日后船队经营不用心,咱们还不是一样一场竹篮打水,本来大家都好的事情,弄得大家都不痛快,那就没意思了!”
安远侯等到自己的老伙伴们笑完,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这海贸,咱们倒也不是一窍不通,就算咱们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难道咱们还不能找人打听么,只不过这其中的门路,一直以来是都被那些文官儿把持住了,看得他们将金山银山往家里搬,咱们只能干瞪眼的着急,眼下既然你弄出了这么一番局面,听说你还将王岳那老家伙拉了进来,可见你还是懂些人情世故的,这种情况下,再将咱们这帮老家伙撇在一边,就有些不大合适了,钱指挥,你说是不是!”
这已经是这帮老头第二次还是第三次称呼自己为钱指挥了,一开始钱无病还以为人家是抬举的称呼,不过,此刻这老头,脱着调门一字一句的叫了他这一声,还有些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他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说道。
“既然陛下都允了的事情,钱无病我哪里还敢推脱!”钱无病微微沉吟了一下:“就是不知道,陛下让我匀出来的这两份子,一共有多少家能够出银子?”
“不多!”安平侯爷摇摇头:“真的不多,就四个侯爷,十三个伯爷,陛下很是恩宠你啊,就为这事情,还特意叮嘱咱们,这门买卖,咱们参与可以,但是,吃干股可不行,必须真金白银的拿钱凑份子,你可不知道,咱们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看着光鲜,这日子过的可拮据的很啊,那一家不是拖儿带女上百口,平日的开销,又不能丢了自家的体面,该有的排场还是得有,哎,这一分银子恨不得掰开成两瓣花才好啊!”
老头絮絮叨叨在这里哭穷,钱无病却是没听进去,四个侯爷,十三个伯爷,难怪可以说动朱厚照,眼下的伯爷侯爷,那可比土木堡之前的那些伯爷侯爷的含金量高的多,哪怕是就朱厚照再不醒事,面对这么多朝廷支柱的诉求,只怕也不能无视吧!
他心里微微一动,既然这事情上,这些伯爷侯爷老头子,能够影响到朱厚照,那是不是意味着其他的事情上,他们也可以影响到朱厚照,就比如这三番两次称呼自己为“钱指挥”?尼玛,自己真是愚钝,这么明显的暗示自己都没听出来。
他在这里微微出神,安远侯哭穷完了,也没打搅他,而是和几个老头子互相看了一样,各自端起手中的茶杯,等待这钱无病回过神来。
在他们心里,大概以为钱无病还在计算这两份子的价值呢,毕竟船队王家的小子亲自去看过了,那可不是一个钱两个钱能够打造出来的,而且,他们也找真正懂海贸的人算过了,这样的一支船队,真要在海上卯足了劲跑的话,一年能够有收益,他们还是心里大致有个谱儿的!
所以,他们不着急,他们可以等,等着钱无病报出价格来,然后再和钱无病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