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从书上挪开,心里头慢慢已经有了决定。
“娘娘!”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轻轻的走了过来,细声细气的在她耳边说道:“张公公求见娘娘!”
合上书页,她慵懒的转过头来,能被小宫女称为张公公不带名姓官职的,在豹房里可只有一位。
“他有说什么事情么?”她开口问道,对这个人,她的印象早就一落千丈了,如果没有必要,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见他。
“张公公伺候陛下进宫了,刚刚回来!”小宫女轻声提醒道:“也许,是陛下给娘娘捎来什么口信!”
“那好,让他进来吧!”刘凤儿伸了个懒腰,将手中的书放在软榻边的案几上,缓缓的坐起身来。
没多长一会儿,张永就随着小宫女,匆匆的走了进来。
“不用多礼了,陛下是话带给我么?”看着张永恭恭敬敬的见礼,等到他做完了这一套,李凤儿才不恬不淡的问道,眼下的张永,可不是当日在大同时候,紧紧跟着陛下身后的张永,更不是在钱家老宅里,对她照顾有加的那个张永,她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陛下今日大概要留宿宫中,让奴才回来给娘娘说一声,免得娘娘挂记!”张永垂着头说道。
“哦!”李凤儿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重新又躺了下来,这个时候,但凡识趣点的奴才,都会自行告退,不会再打搅她了,但是,直到她身后去拿那本自己看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书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是觑到张永仍然站在那里,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还有事情?”她有些不耐的问道。
张永眼皮跳了一跳,这些天来,李凤儿对他的态度和以往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他岂能不知道。他知道这态度转变的根源在哪里,尽管,他不能对着李凤儿完全的剖明心迹,但是,将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黑锅丢出去,他还是办得到的。
“昨日下午,锦衣卫千户钱宁在城外遇袭重伤,这事情不知道娘娘知道没有!”
“嗯?”李凤儿猛的扭过头来,“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奴才昨日就知道了,那钱宁是钱佥事的属下,只怕钱佥事眼下和奴才有了些误会,娘娘素来眷顾钱佥事,念在奴才这两年,一直忠心的伺候娘娘的份儿,奴才腆着脸,恳请娘娘给奴才捎一句话儿!”
李凤儿没有出声,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张永苦笑了一下:“不管钱佥事信还不是不信,奴才只是想通过娘娘告诉他,昨日这事情,真的与我张永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