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雁家兄弟应声一应,转身走了出去。
“慕叔,衙门里的人手,你调派一下,找些信得过的人,让雁家兄弟带着去办事!!”
“明白!”慕天秋也转身离去。
“四娘,你身子不好,就跟在我身边,随我一起去见陛下吧!”钱无病回过头,招呼着慕四娘,书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人了。
慕四娘眼睛盯着那已经慢慢消散的血珠,突然抬起头来,“原来这药物,是要过一会儿才开始生效的啊!”
钱无病心里微微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在这无关紧要的地方去浪费自己的思绪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他走了出去,慕四娘微微一愣,也急忙跟了上去。
一群锦衣卫全副武装的走在街上,别说兵马司的巡夜的兵丁不敢来查问,就是巡街御史,看见了他们,也就远远的发下问,连走近过来仔细查询的兴趣都没有。这个时候出动的锦衣卫,那可是瘟神来着,指不定又是哪个官员要倒霉。这种事情,谁都不会来沾染这些晦气。
远远看到豹房的宫殿楼宇的时候,钱无病就被外围的豹卫给拦下了,钱无病不认识这一队豹卫,但是,这队豹卫中似乎有人认识他,循例查验过他们的身份,留下他们的武器,钱无病等人被带近了豹房。
“陛下留宿在宫中?”钱无病干笑了一笑,“我其实是来求见敬妃娘娘的!”
能让钱无病干笑着掩饰自己的来意的,当然只有闻讯赶来的张永了,这鏖夜求见,一般情况下,那得是出来天大的事情才成,听到钱无病给了这个回答,他几乎是气歪了鼻子。
“求见娘娘,不用这么着急吧!”张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夜闯宫禁,撂谁身上,都是一个吃不起的罪名,钱大人就算蒙陛下和娘娘宠信,也不应该这么没规矩!”
他斜眼看着钱无病身后几个从人,五六个护卫,还有个女娃娃,似乎,他真是有事情要见敬妃,难道说,他眼下正在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钱无病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若是张永刁难,他还真的见不到李凤儿,在宫外,他能和张永耍耍横,但是,在这宫禁之中,他只要敢耍横的话,张永可什么帽子一定都敢往他头上套的。
“好吧,杂家也不问了,这本来就不是我们这些奴才关心的事情!”张永尖细着嗓门说道,这一会儿,他心里头都不知道转过多少念头了,反正陛下不在豹房,李凤儿又是钱无病的胞妹,就算他进来,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他不想将钱无病得罪死了。
想到此处,他脸色稍霁,话声也柔和了许多。
“无病,你稍微坐坐!”低着头,他快速说了几句:“规矩就是规矩,这么多人看着,杂家总得说几句吧,脸色这么难看干什么!”
“不着急,不着急!”钱无病看看天色,眼下都丑时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天也就亮了:“要不,我就在这里等等?”
“哎,杂家就是个劳碌命啊,这打搅娘娘,你说是多大的罪过,杂家就再劳碌一回吧,回头要是娘娘发火,钱大人,你可要替杂家在娘娘面前多担待一些!”张永大声说道,钱无病笑着点点头。
说完这话,张永朝着钱无病看了一眼,目光中满是深意,然后,带着几个小青衣,慢慢悠悠的朝着豹房深处走去。这不算卖好,但是,这也能表明,自己没有和他作对的意思,这其中的味道,钱无病应该领会得到。
李凤儿的睡眠非常浅,张永叫醒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朱厚照从宫中回来了,听到钱无病在外面求见,她那仅剩下的那点睡意也没有了,一颗心思,变得又是惊疑,又是忐忑。
钱无病随着张永来到李凤儿的寝宫之后,张永就一直在寝宫外面候着,尽管明明知道里面两人的窃窃私语,他不可能听见内容,他还是努力的张着耳朵,试图听见个只言片语来。
钱无病在李凤儿的寝宫了,呆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被张永送出了豹房,但是李凤儿寝宫的烛火,却是一直燃烧到了天明,这一夜,李凤儿是注定无眠的了,而张永,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实际上,在京城的这一夜了,睡不着的,可不仅仅是钱无病,李凤儿,张永他们,在寿宁侯府里,因为上半夜闹贼,阖府上下,再也没有睡着的人更多,这其中,当然就包括寿宁侯府邸的主人,寿宁侯张鹤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