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外面有客人来访!?”一个小人走进门来,对着放下茶碗的孙玉平禀报道。
孙玉平眉头一皱:“不是告诉过那些盐商,有什么事情,去衙门里说,一大清早到我家里来,这是存心给我添堵么?”
“不是盐商!”下人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嗯?”孙玉平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说话大喘气的下人:“来人是谁?”
“领头的说,他是锦衣卫扬州百户所的百户!”下人眼神有些闪烁,一大早锦衣卫上门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吓!”孙玉平吓了一跳,下人想得到的,他自然也想得到,尤其是他这差事,不管是巡盐御史也好,锦衣卫也好,要么不查,要么就一查一个准的!
“锦衣卫来人在哪里?”他站了起来,脸上的淡定不见了,但愿只是来打秋风的,不是来找麻烦的,他心里暗暗的想道。
“在客厅里候着呢!”
“那来啰嗦什么,还不带路!”
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孙玉平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客厅。
“赵百户,好久不见,上次我和兵备道杨大人聊天的时候,还说起你呢,赵百户这是越来越精神了啊!”一进客厅,孙玉平就见到了赵宝,这人他认识,只不过,两人之间仅仅有过的几次交集,也不过是循例从转运使司衙门给锦衣卫们一份孝敬而已,除此之外,可就没有任何交往了。
“托孙大人的福,还好,还好!”赵宝拱拱手,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孙玉平注意到,赵宝是站在那里的,客厅里当中有椅子,却是空着,而此外,还有几个没有穿着锦衣卫招牌服饰飞鱼服的的人,正背着他,打量着客厅里悬挂的字画什么的。
听到身后的说话声,钱无病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个微微有些忐忑的官员,俊朗清癯,颌下几缕短须,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这和当初他在驿站见到的那个走投无路落魄撂倒的提举,简直是犹如两个人一般,若不是事先确定了孙玉平的身份,他还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
“坐,坐!”孙玉平伸手相请,赵宝也是摆摆手。
“一大早打搅孙大人的好梦了,赵某心里可有些过意不去!”
“说哪里话?”孙玉平打着哈哈,试探的问道:“这是锦衣卫的兄弟,又要办大案子了?赵百户若有需要转运使司衙门的地方,尽管开口,些许微薄之力,孙某还是能够献上的!”
“尼玛,你不会说话不要说话行不行!”赵宝脸一黑,心里暗骂道:“这听起来,好像老子经常来你这里打秋风的一样,若是平日也就算了,眼下老子身边还有人呢!”
果然,钱无病听得这话,朝着赵宝看来一眼,赵宝一直注意着钱无病的动静呢,吃了这一眼,心里突然一跳,仿佛被大锤敲了一下一样。
“不是,是咱们大人要见你!”赵宝板起脸,身子微微一让,露出钱无病的身形来。
“都在外面候着吧!”钱无病环顾了一下:“我和孙大人聊聊天,对了,孙大人用过早饭没有,要不,叫赵宝去置办一下,咱们边吃边聊?”
客厅了里的锦衣卫退了下去,钱无病虽然是询问孙玉平,但是在赵宝耳里,这就是命令了,他哪里还管这孙玉平应了还是没应,急匆匆的随着钱无病身边的人,走了出去。
客厅里就只剩下钱无病和孙玉平两人了,钱无病打量着孙玉平,孙玉平同时也在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大人”,在他心里,能被扬州锦衣卫百户,称呼为大人的,至少也是这江苏锦衣卫千户所的千户才成,可是他没听说过,这江苏锦衣卫千户所的千户,是如此的年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