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卷云看着汪小寒和蒋志清的目光,并不是太友善,显然,他也是有备而来。
“说吧,王岳和钱无病,他们是什么条件!”他坐下下来,直接开口道:“你们约请咱们四家的时候,想必你们的主子,给了你明确的话语了吧!难道一个徐家,还填不饱他们的胃口?”
“苏伯伯你要这么说,咱们接下来,可就没法说话了!”汪小寒从来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叫对方一句苏伯伯,那是礼数,但对方话语间这般带枪夹棒的,她可不会生生消受。
苏卷云看了她一眼,仿佛才认识她一样,半响才缓缓的点点头:“行,看在你叫我一声伯伯的份上,今天我好好说话,以后,那就不清楚了!”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汪小寒眼皮一垂:“苏伯伯知不知道,为什么徐家这几天会遭遇这些事情,迄今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不就是挡了他们四海楼的财路了么,这事情,我清楚,你也清楚,大家都清楚,徐家被他们拿来开刀,那是他们运气不好!”
“昨日里,南京都察院左佥都御使陈静文陈大人丁忧了!”汪小寒说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消息是,这陈静文陈大人,在徐家徐子厚的撺掇下,写了一份折子,将咱们南京城里的时政,大大的褒贬了一番!”
汪小寒突然说起一个似乎完全没有关系的话题,苏卷云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也不说话,他知道一定会有下文。
“四海楼在南京的‘不法’行为,当然是陈大人的重点,至于咱们几家关心的海上的买卖,他倒是没提,朝廷的禁海令在那里摆着呢!”
“然后呢?”
“大家都猜测镇守太监王公公,在四海楼里有好处吧!”汪小寒抬起头:“这个倒是没猜错,四海楼,的确王公公有份,不光是王公公有份,代王,定远侯,清远侯,安定伯,武远伯,平阳伯,等十四家宗室和勋贵也有份!”
苏卷云的脸色,有点点变了。
汪小寒瞟了他一眼,接着往下说道:“这不是全部的份子,不过是一半而已,另外一半的份子……”
她沉吟了一下:“苏伯伯你还记得曾经有传言说四海楼和宫里有关系的么?”
苏卷云在汪小寒眼里,一向都是很淡定的人,此刻灯火下,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的嘴唇,微微有些哆嗦了:“你是说……你是说……”
汪小寒点点头:“没错,这个传言,也是真的,四海楼,一半的份子,是内官监的!”
她坐了下来,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脸色好像染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苏家掌门人:“这就是苏伯伯口中,我的主子们告诉我的事情,我不过是原样转述给苏伯伯听了,至于苏伯伯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