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是这一城,大越人,也似乎不想放过,月余前,数千大越国的人马终于悍然像占城发动了进攻,而这位还在卧薪尝胆准备恢复故国荣光的占城王,几乎是在身边的侍卫都几乎死干净的情况下,才逃出了占城,上了一艘不知道自己的属下从哪里找来海船。岸上实在是没活路了,能够援救他们的真腊国,要是能出兵援救他们,早就出兵了,如果不是遇见了钱无病的船队,他们最大的可能,要么是被追兵抓住砍掉脑袋,这个有很大的可能,毕竟船队可是在大越国的海面上捡到他们的。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飘到某个无人知道的小岛,隐姓埋名,从此憋屈的过完这一辈子。
至于他们既然是大明的属国,为什么在大越国对他们开始攻击的时候、在他们还不是一国一城的时候,就向自己的宗主国大明求援呢?钱无病也问过这个问题,但是,这个盘罗给的答案,十分让他无语:从陆地上,占城的使者,根本没可能到达大明,在半路上就被大越国的人给杀干净了,从海路,你以为谁都有大明这么高超的造船技术,造的船随随便便在天气变幻莫测的大海上,能走上千儿八百里安然无恙的啊!占城要是有这本事,也不至于被大越国打得这么惨了!
“唐先生,这事情你怎么看!”
良久之后,钱无病问道,这应该是船队起航以来,他第一次问唐寅的意见,唐寅振奋了一下,如果说以前,为一个小小的百户做幕僚他是不屑的话,但是如今为堂堂的锦衣卫代指挥做幕僚,那就是面对他如今那些已经峨冠博带的同窗,都不丢人的了!
他等钱无病问计已经等得太久了,他甚至有些后悔以前在钱无病面前过于倨傲了,以至于看着钱无病一步步走到眼下这地位,他居然在其中,什么建树都没有。
而这一次,钱无病的开口,对他来说,无疑就是重新获得钱无病器重的一个重要机会。
他闭目想了想,说出刚刚在钱无病沉思之时,他就琢磨的几种应对之策。
“依照学生之见,应对此事,大人有上中下三策!”
“哦!”钱无病来了兴趣:“唐先生请说……”
“上策是大人此刻即刻派人,将这几个占城人,全部杀掉,不留一个活口,咱们船队就只当没有将他们救上来,继续前行,而且不在已经被大越国占领的占城停留!”唐寅看着钱无病:“以大人的威信,告诉知道此事的士卒,这些人是大越国派来的探子,应该没有士卒敢质疑!”
“中策是大人将这些人收留在船队里,然后咱们船队继续前行,同样不在占城停留,只是在返航的时候,将这几人一并交给朝廷,让朝廷去处理这些番国的事情,相信以天子的仁厚,这几人在大明,还是能够立足,并终老一生的!”
“至于下策……”唐寅沉吟了一下,“自然是大人应许这占城人的要求,为他们张目了,只不过,这就非用兵不可,而且,尽管我船队可以停驻海面,不虞后路,但是,陆上和大越国对抗,这胜算,实在是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