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九边,朱厚照花钱自然是如流水一般,丝毫没有舍不得的意思,短短大半年下去,足足一千多万两银子丢了下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但是内阁来说,陛下这般花银子,他们就有些肉疼了,以往每年,九边不过三两百万两,也可堪堪维持,陛下这一年拨下去的,足足顶得过以往三四年的了,这可怎么行。
当然,对于边疆稳固,这些银子拨下去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内阁不是看不到,但是,他们担心的不是这个,万事都怕成了定例,朝廷一年也不过三千万两不到的进项,这般花,又经得起几个花,而且,今年花了,明年不花,这让那些将军士卒们怎么想,这样的花法,谁受得了啊!
所以,对于这银子,几乎是每次充作军费的银子下拨,朱厚照都得和内阁较劲一番,总算是朱厚照也知道,这内阁是出于公心,而不是见不得他抄没了刘瑾之后有些穷人暴富的样子而劝谏,但是,次数多了,总归是有些腻味不是。
他就打算着,这一次,我让你们先提出来,然后我再顺手推舟,这些内阁总算不会说什么话了吧,你们心疼朝廷的银子,这是好事情,但是,朕的四海船队,这带回来的银子,可比咱们要花的银子多得多,这笔账,你们总会算吧!
他可没想到,钱无病将这些经历进项递给他,这是应有之义,钱无病又没有拿着内阁的薪饷,内阁也没有在四海船队有份子,他凭什么将这属于自己的“机密”的东西,还抄没一份给内阁,他吃饱了撑着,等着内阁来打秋风么?
所以说,有的时候,真的是一念之间,便是一番天地,一个小小的误会诞生的蝴蝶,煽起来的不一定就是威风,也有可能是惊天巨浪!
第一天过去了,内阁没动静。
第二天过去了,内阁没动静。
第三天,在小宦官送来的折子里,翻检了半天的朱厚照,还是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他那一股压抑了很久的邪火,再也就忍不住了。
“张永!”
“奴婢在!”
“定远侯家的儿子,好像在朕的四海船队里兼了个差事吧!”
“陛下记性真好,奴婢都忘记这事情了!”张永低眉顺眼的笑了笑:“陛下想见他么,奴婢这就去传召他!”
“朕见他干什么!?”朱厚照对这个人可没什么印象,无非是钱无病的文书里提过这个人:“你派人给传道口谕给他,就说内阁杨先生对于定远侯一直都赞誉有加,这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他去拜见过杨先生没有,定远侯是我大明柱石,这点礼数还是要明了的,若是还没来得及去拜访杨先生,今儿个,让他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