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信物,带上这个,和无病的信物一起,今天晚上,你去西直门千户所,你要的人,今天都会在那里,查验过信物之后,这些人的性命都是你的了!”轻轻的将一块腰牌,放在桌上,慕天秋走了出去,多日里心里的烦忧,此刻心里似乎消散了大半,连走路,他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
与此同时,张永正躬身站在太后和敬妃的身后,低眉耷眼的伺候着,太后和敬妃正在低声的说着什么,他不敢凑得太近。只是他的双眼,并没有闲着,眼睛不住的朝着外面李凤儿带来的护卫打量着,他可是用他的脑袋担保,在今天午饭以前,在豹房里,他是绝对没有见过这些人的。
“就给你三十个御前行走的牌子,回头我就叫人办了,这奴才,还是家生奴才的还用!”张太后眉眼间有几分憔悴,可见她这段时间,心力耗费不少。
“谢太后,我再陪会儿陛下就走,太后你也该休息休息了!”
“哀家就在这靠一靠就好,万一陛下醒过来呢!”太后太淡的说道,身后的张永见到太后的动作,就知道两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了,急忙的凑了过来。
“给敬妃办三十个御前行走的牌子,都是他钱家的家生奴才,陛下龙体欠安的这些日子,敬妃也算是尽心尽力,不要让她拿这些小事来求我!”
“奴婢回头就着人去办,是宫中的牌子呢,还是这豹房别苑的?”张永一口应承道。
“豹房的吧,反正敬妃也不爱住在宫里!”张太后朝着正起身朝着内室走去的李凤儿的背影看了一眼:“这事情你盯着,哀家放心,敬妃放心,大家都放心了!”
“可是有人未必放心!”张永低声的说道。
张太后眉头轻轻一皱,看着张永:“你西厂打听到了些什么,看来,似乎有哀家不知道的事情啊!”
“听说,兴献王府里的那位,最近在京师很是活跃,昨日里有人看见,兴献王府里的某人,从丁尚书府里出来,没有呆多长时间,又去了李大学士府上,似乎是在兴串联之举?”
“听说?”
“听说!”张永沉着脸点点头:“都是些京中闲人看见的!”
太后点点头,所谓听说,所谓闲人,那自然是西厂的眼线,她根本不是在意的这个,而是在意,这个时候,兴献王的那儿子,倒是想干什么!
兴献王朱祐杬是孝宗的侄子,见到太后,也是要正儿八经的叫一声伯母的,朱祐杬这人,当初孝宗皇帝和她两人畅谈皇族的各色人等的时候就点评过,此人喜好美食,喜好华服,标准是胸无大志之辈,当然,对于皇帝来说,这些亲族胸无大志,那就是最好的,你要个个都像安化王一样,王爷做得不耐烦了,就想换个皇帝的位置坐坐,这当朝皇帝那还不得累死啊!
朱祐杬有两个儿子,她是见过的,当然,那时候,除了世子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依稀还记得些眉目,那个小一点的留着鼻涕的,她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见到太后沉吟,张永自然不会让太后在那里一个人瞎猜,轻轻的将身子倾了倾:“是兴献王次子!”
“朱厚熜么?”太后微微哼了一声:“老子和哥哥都不敢进京,他倒是在京里上蹿下跳得热闹,这是指着我厚照孩儿好不了吗,哼,就算厚照没这个福分,哀家还有孙儿,孝宗皇帝这一脉,也轮不到别的人来惦记这个位子!”
“奴婢该在怎么做?”张永垂下手,低声请示道。
“你份量不够!”太后看了看他,若是她不想出面的话,光凭一个张永,还真的未必能将朱厚熜赶出京去,这事情她现在能出面吗,当然不能,她要是这么做,岂不是传递出了她害怕,或者当今天子根本就好不了的讯息,所以,这事情,她是断断不能出面的。
“要不,奴婢派人送小王爷回封地?”张永微微有些不服气。
“这事情,你的人不能动,你的人动了,就算不是哀家的意思,在别人看来,也是哀家的意思,这个时候,朝廷乱不得,宗室更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