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这位客人在这里住了一个礼拜了,虽然花了大价钱将她包了下来,可是一直连碰都没碰她,这让她微微有几分幽怨,此刻看到这个匆匆而来的糟老头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想到这个,那原来微微的几分幽怨,似乎顿时变成了冲天的怨气,如此俊俏的少年郎君,怎么不好正道,非得爱好这龙阳之事呢?
在屋子里头的朱厚熜,可不知道被他赶出去的这个青楼女子,居然有这样的怨气,此刻,他正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的老者,等待这老人的说话。
“还有多长时间,不是说了,一旦病发,只需要一月左右的时间么,怎么到如今还在拖着!”
“或许是那个人平日里打熬身体,这身子格外强健,这药物见效的就慢一些!”老人垂着眼皮,低低的说道,两人说话的声音极低,哪怕是站在门外,也未必能听得清他们说的什么。
“不能再等了,有人捎话过来,最近咱们王府的人,在京中活动,已经引起了不必要的关注,叫咱们收敛一下,哼,这个时候了,还怎么收敛!”
“不能等,也只能等!”老者低低的说道:“那地方已经水泄不通,戒备森严,咱们的人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更别说使上什么力了,而且,一直到现在,这事情都做的天衣无缝,若是因为按捺不住,让人起了疑心,那就前功尽弃了!”
“会不会已经……那啥了,而一直秘不发丧?”朱厚熜摇摇头,似乎想到另外一个可能。
“这个不可能,几位大学士每日里照常在处理政事,除了京中加强了戒备,这天下都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若是真的这种情况发生,这各布政使总归要知会到的,稳住各布政使司,稳住了兵马,这天下自然就稳住了,大学士们都是人中龙凤,但是,这事情想办的滴水不漏,一点都不让咱们察觉,那也是不可能的!”
“那就等等吧!”朱厚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几天了!”
老人默而不语,浑浊的目光中,似乎有隐隐精光透出。
“太医院因为那人的事情,如今也比平常紧要得多了,原来敬妃的受孕,生产记档的文牍,都已经散逸,据说是毁于一场大火,按照太医院的那些文档的格式,我们的人悄悄做了一份文牍,混杂在了那些旧日散乱的文牍中,如今无人知晓,但是,若是有人清理那些文牍,一定就会发现得到!”
“能够证明那个小家伙不是我朱家血脉么?”朱厚熜沉声问道。
“主子说能,那就一定能!”老人点点头:“经手的人,都处理干净了,此事主子可以放心,静候那个人的佳音,然后发动就行了!”
“你连夜回安陆去吧,以后不要出府!”朱厚熜沉吟了一下:“下面的事情,你已经用不上了,回到府里安养天年,此事如成,赏你家一个知府的前程!”
“知道了,老奴这就会安陆!”老人回答道:“若是王爷问起主子在京里做了些什么,老奴该如何回答?”
“什么都不要说!”朱厚熜摇摇头:“他做了一辈子的逍遥王爷,就让他继续做下去,这些事情,不要乱了他的兴致,我兴献一脉,可不是安化那个蠢货,自不量力却要妄动刀兵,我要让天下人都看看,筹谋得好,不费一兵一卒,也是可以坐拥天下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沉香回过头来,话说她在外面的时间也实在是太长了,这可是她的房间,若是有地方去,她早离开了。
“这位姑娘,聪公子唤你进去!”老人对着她微微颌首,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沉香依稀听得老人嘀咕了一句:“我要是你,就不会用这么浓的妆容……”
沉香一愕然,再回首时,只见得楼下熙熙攘攘花红酒绿,哪里还看的见老人的身影。
“公子,奴家陪你喝一杯!”她转过头,露出职业的笑容,朝着屋子中间那位一直沉思着的年纪男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