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心么?没想到这个女人身上竟有这种东西?”秦清从那堆衣服中,翻出了方才一晃而过的东西,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小饰坠,灰头灰脑,没有一丝光泽,如不是这样,这东西只怕早就落入了宋胖子那些人的腰包,哪里还会留到现在?
微一沉吟,秦清用棉布沾了些酒,小心擦拭了那块饰坠,立时发出淡蓝的莹光,对着烛火,那蓝色更浓郁,水滴的形状,此时仿佛活了过来一样,滴溜溜的流光异彩,如同深海一样绚丽!哪里还有方才灰头土脑的样子?
“果然是海之心,天,这个女人怎么会有海之心?难不成是风那家伙给的?”秦清正在思量,却听到床上人儿一阵不安的燥动,几下挣扎,竟是缓缓的睁开了如扇的双睫,眼中褪却了方才的燥火,难得的暂时清明。
将海之心小心收入袖袋,秦清对着夜湛依莞尔:“你醒了?”
刚一睁眼就看到秦清笑面可拘的样子,夜湛依环顾了一下四周,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环境,探身支起半边身子,却觉得胸口至下腹有些东西压抑着一直想向上涌,生出许多燥气来。
“这是哪里?”声音仍如常清淡。秦清知道自己的丹药暂时压住了“七日醉”的邪火。
“这是清岚山,我药宗的本部。你就在这儿养伤吧,你……说不得,有些事,得跟你讲清楚,你中毒了,而且此毒异常凶险,我竟也不能夸口能完全帮你怯这毒。”秦清坐回原位,只远远的看着夜湛依,却没有从她面上看出一丝惊讶与不安,不由得心中微微诧异。
“那有劳了。”夜湛依只是淡淡,好像这中毒之事与她无关一样,是生是死,她并不在意,夜家已败,她不在乎,可是夜少卿已死,许心梅或许也已死,自己这个只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份的灵魂,又何必在意生死?
夜湛依眼中那看透生死的超然,让秦清心惊,这女人似是没有求生的意愿?这可是大大的不妙,要知道驱毒的过程异常的艰辛,如没有强烈的求生意愿,纵是大罗神仙,也无法相援啊!
夜湛依到没有注意到秦清的神色,只低头看过,自己的衣物尽换,想必是秦清做的,脸倒是微微红了一下,她虽不是迂腐的人,但是一个大男人帮自己换衣服,她还是有小小的心理障碍。
把夜湛依的细微动作看在眼中,秦清知她误会了,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别过脸:“我看你衣物脏了,着侍女换的。”言下之意,本人并没有唐突佳人。
轻点一下头,夜湛依自是知他的意思,刚想道谢,却涌上一股苦酸之意,憋了一下,竟没有憋住,呕了起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吐,只呕出了几口酸水,脸色又白了几分,越发的憔悴,我见犹怜。
秦清忙招来侍女,手忙脚乱了一阵方才止住夜湛依的吐,又把衣服、床上的单子换过。
“对不起,我不想的,可是实在忍不住,这几日怕是在那牢中呆得久了,总有些恶心的意思。”夜湛依满面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