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将华雄?”马岱尚未回答,却被忽然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庞德截住了话头,“华雄为先锋,大胜了一场。”
“大胜?”我更加奇怪了,他没被关二爷温酒斩掉?“他当时的对手是谁?孙坚?”
“不是孙坚,是张邈张超兄弟俩。”我明显听出来庞德语气中的满不在乎。
“哦,张邈张超……”我点点头,张邈我知道,是曹cao的早期战友,不过在曹cao极其艰难的时刻却突然造反,连濮阳城一起投降了吕布,狠狠地在背后捅了曹cao一刀。这人应该没有太杰出的军政才能,他的兄弟大约也最多是半斤八两,来了也是凑数当炮灰的。
“那董贼的义子吕布呢?”
“吕布?他没有出战,大概是董卓不打算一开始就让他上场吧。”庞德眼中熠熠生光。
我很在意他的表情:“你好像很了解他?”
“不算了解,”庞德年轻的脸庞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吕布号为并州飞将,弓马娴熟为天下先,谁不想和他过两招!”
我暗自里吐了吐舌头:年轻人有自信,这还真是一件好事。
“不是吧?庞二哥要和吕布过招?”小岱显得有些吃惊。
“长公子、岱少爷、庞少将军,”老爹的亲卫黄东急匆匆走来,“将军传话,令你三人前去帐中。”
“知道了,黄叔。”我应了一声,领着小岱和庞德跟在他的身后,“再说,小岱啊,你刚才似乎不相信你庞二哥要和吕布叫阵?”
“哦?小岱你好大的胆子!敢怀疑庞家二公子的本事!”黄东笑道。
庞德瞅了马岱一眼,马岱“嘿嘿”笑了两声,举手求饶。
我轻轻笑了一声:“吕布也不过是边陲一名武夫,成名只是时运而已,我们庞二哥哪里比不上他?”
庞德和马岱都没有说话。
“何况,我们现在正要去讨伐董贼,吕布不仅是董贼的义子,更是他的一名大将,你岂能在此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义正言辞地批评他。
“哥,哥!弟弟我错了好不好!”马岱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教训,咧嘴说道。
庞德也微微笑着。
“年轻人要有志气,要有信心,只要功夫深……”我继续多嘴。
“是是是,黄叔啊,将军叫我们是为了什么事情啊?”马岱一察觉到我有将说教扩大化的迹象,当机立断迅速将话题转移。
那名小校姓黄,粗名一个“东”字,是老爹身边的一名亲卫,跟了我家也有四五年了,今年也才二十七八岁。他参军的理由是韩遂当年领兵突袭姑臧,杀光了他一家七八口的亲眷,只留下他孤身一人,一怒之下投身入伍,小伙子当时正是少年健儿,有些力气,就被老爹直接调到身边做个亲卫了,我们这边工作职责分得不细,虽然是亲卫,但大多时候也就是站站岗跑跑腿、送送信传传话之类的杂活了。这小伙子总算没白熬这几年,总算亲眼看到韩遂毙命,大仇也算得报,第二个月就张罗了一家姑娘,为他黄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了。
“似乎是拿到了李肃的两封密信。”
“密信?”我们三人都是沉吟。
“难道他这么快就要再反?”庞德皱眉说道。
马岱惊道:“不能吧!他也太反复无常忠心耿耿执迷不悟了!”
“我也是急匆匆跑来,也只知道这点东西。”黄东边走边想,补充说道,“不过看情景,并不是那么严重,我离开的时候,将军、庞公子和李肃都在喝茶闲聊。”
“还有功夫喝茶闲聊?”我三人更有些迷糊了。
既然不是密谋再反的重要信件,那就没什么大不了吧。
我略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谋反,让我先过几天好ri子再说。现在没有什么比时间更重要的了:完全控制长安的军队需要时间磨合,掌握长安的大小事务也得给庞柔大量时间来熟悉了解,我虽然说需要信心,但终究不希望现在就面对从东边挥大军西来的怒气冲冲的吕布或者华雄等将——我感觉我现在的状况无力应对正处于巅峰期的他们。
“公子请进。”黄东在厅门止步,门边自有专门看守的亲卫为我打开厅门。
我一撩袍摆,抬腿迈入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