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匹浑身纯黑的小马伸出舌头舔了我的手。
我决定选它了:“孙文,你看它怎么样?”
孙文蹲下看了看四条马腿,点头:“是匹好马驹。”
“那我给你取个名号吧,”我微一沉吟,“追命。”
疾速方能追也。
命者,天道之极也。
真是暗含人生之哲理啊!我自己为此名号鼓掌。
小马驹昂首长嘶了一声,欢快地跑上前来舔我的脸。
尽管我曾饱受了西北地区十五年的风吹ri晒,但这张老脸还是经受不住粗糙而巨大的小马舌头的无情舔舐。
满脸都是既津且腥的涎水。
被我赐名为“追命”的马驹毫无自觉,仍然欢乐地向我喷着口水。
我伸手阻隔开它的舌头,而后抚摸着它修长而有力的脊背,胛骨外扩,随着呼吸而微微耸动着,皮毛黝黑且又具有一定的光滑xing,我忍不住多摩挲了几下。
追命似是颇为受用,又吐出长舌准备**我,被我无情地拒绝之后,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在我背后蹭了蹭头,长长的鬃毛扑乱了我的头发。
它有些淘气呢。我开心地想。
“好了,就是这一匹了,”我问孙文,“有没有多余的马具?鞍啊,口嚼啊一套的。”
“有有有,小人这就回去取。”孙文连连点头。
“公子公子,小人给你拿来了!”远处一人气喘吁吁地跑来,身后还有一群小弟追随着不放。
孙文气急败坏地怒喝道:“老祖你个王八蛋,敢和老子抢差事!”
对方毫不客气地还以颜se:“都是为公子办事,何必分这么清楚?!”
这句话一出口,双方的水平高下立刻区分开来。
“你是……”这个人貌似更加眼熟,只是我确实辨别不出了。
“小人祖烈,烈火的烈。”他急忙报上姓名。
“我看你很眼熟呢。”
“啊,少爷忘了吗?”祖烈很积极地向我介绍自己,“当时小人看守高顺将军时,少爷每天都来看,就是小人接待的啊。”
“哦哦,原来是你啊!”我很自然地找到了借口,“我昏迷了很久……不好意思啊。”
祖烈满意地点头:“小人给少爷的马上鞍。”
“有劳祖兄弟了。”我很亲切地称呼他。
他顿时浑身充满了干劲,迅速的将追命给装备好,他确实是马家的老兵了——证据是他没有忘记给追命装备双边马镫。
我踹上马镫,翻身上马,扯动缰绳。
追命再次长嘶,绽开四蹄在场内绕着奔走了一周。
感觉良好,速度尚佳,考虑到其年纪尚幼,成年后应该可以更加敏捷吧。
我满意地骑着它,向两位百夫长致谢:“二位,我先去朱雀门了。”
祖孙二人恭敬地抱拳:“公子慢走。”
追命一个急转身,在府中横冲直撞。
朱雀门?两三里?
这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罢了!
我放声啸了一声。
身旁的院落里有人叫道:“超公子,来学孟子吧!”
我汗毛直竖,追命似乎深知我意,头也不回地从大门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