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向他表示感谢,拉着小岱站在张温身后,大概我们俩可以占据一张席吧。
小岱却拒绝了:“我是卫士令,应该护卫在门口的。”
“咦?你也跟我装?”我一把推开他,看了看四周渐渐变多的人群,卫尉属下du li官员应该包括公车司马令、南北宫卫士令、左右都侯令,七名宫门司马,除了小岱徐晃,其他人已经陆续到来,我很热情地与他们一一问好,他们明显都已然明白我的身份,依次友好地回应我。
但他们无人与我同席而坐,全部退居我身后。
原来我已经具有霸气护体了啊,神人鬼皆不能靠近么。我苦笑了一声。
“马公子可好?”有人亲切地问候我。
我仰头,来人正是蔡邕:“蔡大人好,不嫌弃的话,可与晚辈同坐。”
“好好。”他满脸欢笑,毫不客气地坐下。
“请恕晚辈不敬,现今蔡大人居何官职?”我凑过去问他。
他如实回答:“老夫任太史令,掌管天时星历的记载,隶属太常,六百石。”
“太史令?”我很奇怪的问道,“难道不管修史么?”
“虽然并没有要求,但老夫一直以来与众人都在修治《东观汉纪》,效仿太史公而已。”他的神情比起方才严肃了许多——是因为谈论到他的工作么?
“修史乃国之大计,大人谨慎为之。”我知道这不是一项轻松的工作。
他点了点头,却转而又换成一副轻松的神情:“小女昨ri与公子相见后,很是欢喜呢。”
“呃?”我不知如何反应,只能讪讪应了一声,“是么……”。
“相信你们很快就可以完婚了。”他自顾自地憧憬着未来。
“嗯?!”我继续无语。
蔡邕笑了笑:“小女将公子所作的几首诗篇写给老夫,老夫真不曾想到公子也是文武之才呢。”
“诗篇?”蔡琰这妞,还真能默写啊,“一些闲时余兴所作,让蔡大人见笑了。”
“余兴么?未必吧。”蔡邕摇头,“老夫与几位同道传阅研读,分明都是饱含深意之作啊。”
“深意?蔡大人谬赞,晚辈不敢当。”我尴尬地笑:我读诗三十余载,也没发现“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之中有什么深刻的哲理……
蔡邕却将我的坦诚看做谦逊,他赞赏地点头:“年轻人能如你一样保持恭逊的,实在太少了,老夫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是是是,蔡大人眼光独到,晚辈佩服。”我只好承认,接着转移话题,“今ri上朝有什么要紧事情么?”
“老夫当然没有什么大事,也许赵太尉、荀司空、王司徒他们会有事情吧。”他说到“王司徒”三个字时,神情一如平常,我感觉不到那是曾经险些置他于死地的名字。
最后一批人也迅速入殿,我身旁的官员全部站立起来恭敬地低头。
蔡邕也迅速将我拉起:“三公来了。”
果然,映入眼帘的正是荀爽、王允、赵谦三人。
司空、司徒、太尉。
三人团团向诸位同僚还礼,而后穿越众人,坐在最前端。
待三人坐定,九卿百官才各自入座。
卫尉张温左手是太常马ri磾,这位慈祥的老人也曾回头向我示意。
右手边是少府yin脩,话说……少府的属官数目在九卿中看似最为庞大,甚至将孤单一人的大司农与宗正的身后位置全部霸占。
九卿的职责分布得也太不均衡了吧?我摇头,对东汉的官职表示担忧。
右手侧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凑上前来:“阁下是否便是公车司马令马超大人?”
“在下马超,”我点头,“阁下尊姓?”
对方腼腆地微笑:“在下黄门侍郎荀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