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抖嘴角,上前扶起蔡邕:“岳父大人,您言重了,快起来吧。”
蔡邕从老泪纵横中缓过神来,蔡夫人急忙掏出锦帕为丈夫擦拭眼泪。
“夫人,擦擦眼泪吧。”我伸手探入蔡琰颌下,弹去了她晶莹的泪滴。
她抽泣着擦拭着泪:“你今ri让我哭了两次了……”
我盘膝坐下,轻轻拍了拍她柔若无骨的肩胛,却没有再出言安慰她。
并非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我用言语来解释。
“岳父大人,今ri我们将话讲开,以后这些许小事,你若再以大义压迫于我,小婿可要翻脸不认人咯!”我郑重向他做出声明。
慑于我方才施展的yin威,蔡邕不敢不从:“老朽不敢、不敢,贤婿随心所yu。”
“方才这些误会,岳父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我腆着脸说道,“小婿粗鲁愚钝,大事上还要依靠岳父大人指点。”
蔡邕打起jing神,勉强笑了笑:“贤婿过谦了,老朽一把骨头,你哪里用得上我?”
我严肃地说道:“岳父大人,万万不要以为我在客气,大是大非上小婿还需要你提醒,但像刚才这种无关大义的小事情,您就不必cao心了。”
他点了点头:“老朽知道了……原来这是小事情啊……”他摇头叹息。
我佯作没有听见:这老头是不是太固执了?还认为这是难以容忍的原则xing错误?!我这节课白上了?!
蔡夫人急忙吩咐女儿和丫头们活跃气氛:“琰儿,你来奏上一曲吧?”
小娥迅速摆上一张琴,蔡琰也不多说,拢了拢袖子,微微调了下琴弦便开始弹奏。
貂蝉也摸出一支长萧(或者是笛子?),幽幽咽咽地吹了起来。
蔡邕浑然忘记了方才的僵持,抚掌赞叹:“琰儿的琴技已经得了为父八成的韵味啦!”
才八成?我虽然对于音乐一窍不通,但还是可以做出最基本的评价:乐曲行云流水一般,又似天籁仙乐,我说不出这一琴一萧何处jing彩,但至少知道这乐曲十分动听。
一曲作罢,貂蝉与蔡琰都是拢起袖子,轻轻拭去鬓角的细汗。
“好好,没想到马府这位……姑娘的曲艺竟还胜琰儿一筹!”蔡邕击掌叫好。
貂蝉低头道:“蔡大人谬赞了,少夫人jing擅文艺,曲乐只是娱乐,貂蝉区区一个舞姬,怎敢和少夫人比较。”
蔡邕砸吧着嘴,没有接话。
“蝉儿务要自轻自贱,我觉得你就比琰妹好一些,”我笑道,“琰妹只会弹琴,你的舞艺可远胜于她呢。”
貂蝉看了看我,抿着嘴不说话。
我怎么感到那双妙目隐含着一股幽怨之情?
我急忙错开目光,找个话题:“方才这段曲子深深打动了我,我忽然灵光一现,便吟诗一首吧。”
蔡邕蔡琰父女四只眼睛齐齐一亮。
“为父迫不及待啊。”老蔡又完全恢复了最初的称呼。
“小娥,快给夫君准备笔墨。”蔡琰急忙吩咐。
你准备笔墨……莫非就是等着这一刻?
我凝神静思,苦苦思索着那首诗的全篇,而后捻起定制的毛笔,运劲于手腕,挥洒而下:
“锦城丝管ri纷纷,
半入江风半入云。
此曲只应天上有,
人间能得几回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