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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一男一女都没有抬头，也没有要逃离的意思，他们已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

“不挣扎了？以前不是闹得很欢快吗？最近怎么一天不如一天了，这会儿都跟条死狗一样。冯子笑啊冯子笑，你也有今天呐，啊？哈哈。”光头少年北宫青歌走向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少年，也正是消失一个月之久的冯子笑！

“我很享受，你可以再来一下。”冯子笑趴在地上，下巴碎了，说话含糊不清。其实他全身碎的地方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块了，走路都困难，无法言喻的剧痛像是无数利刃在全身切着割着，还是来来回回，一刻不停。

“都这死狗模样了还嘴硬呢？”

“不仅嘴巴硬，骨头更硬。你这秃驴……体会不了……”

“真的？我试试？”北宫青歌捏住他的右手中指，慢慢提起来。

冯子笑艰难的转头，疲惫的眼睛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北宫青歌。“我这些天明白了一个道理。虎落平阳……被狗欺……”

“不知死活！”北宫青歌突然发力，捏着他中指向后狠狠一扭，咔嚓，中指当场折断，一片血迹喷在了北宫青歌嘴角。他狞笑着伸出舌头卷进了嘴里，露出血淋淋的笑容。

冯子笑通体微颤，疼的痉挛，十指连心，断指之痛，痛彻骨髓。他微微翻着白眼，差点痛晕过去，却依旧沙哑的笑着，缓缓点头：“不错……掰的……位置……很准。”

“不要再……不要再说了……”远处少女虚弱的提醒，她也摇摇欲坠，疲惫和伤痛让她濒临崩溃。

“二秃子，商量个事。”冯子笑抬起他满是血污的脸，已经看不出人样。

“嘭！”那少年一脚抡出去，再次把冯子笑踢出七八米，怒道：“你再敢喊一声试试？？”

冯子笑趴在那里挣扎着要坐起来，可伤势非常严重，努力了好久才勉强扒着前面碎石坐稳，他咧开嘴，露出惨惨的笑容，满嘴是血，艰难的说道：“你们不就是想知道我大哥下落吗？我是真不知道。我们当时遇到袭击走散了，你们也了解情况。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你怎么就不相信。”

“你是可能不知道，但他肯定会在找你，海域虽大，但我们时间充裕，早晚会有机会碰到。”

“对啊，早晚会碰到，碰到了要怎样？当然是用我们来威胁他。我跟你说哈，我大哥脾气不好，你们带着半死不活的我们去谈判，他会好好配合吗？肯定不会了。”冯子笑说几句断一会儿，磕磕绊绊，剧痛让他意识都在模糊。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得给你养好伤，伺候好了？”

“你如果真愿意，我是不会拒绝的。”

冯子笑还没说完，北宫青歌一拳轰在他脸上，把他擂出三米远。

“子笑……”方淑华在远处凄凄的低喊。

“想得美！就算跟姜毅完成谈判，你也没命活着，他更没命活！别看你们在英雄城折腾的挺响亮，那是因为我们来晚了，否则你们早就死在英雄城！”北宫青歌恶狠狠的啐口唾沫。

冯子笑晃晃悠悠再次撑起来，继续挤出那张惨惨的笑脸：“不好好伺候，起码让我们有点人样，给点水喝，给点吃的。”

“呦。对啊。我都忘了上次给你们喝水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冯子笑咽了口嘴里的血：“我帮你记着呢，七天之前……”

“有那么久了？？”

“给点喝的，给点吃的，养养精神，我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帮你们说句好听的话，对谁都好。”

北宫青歌蹲在他面前，笑的很灿烂：“冯子笑，你在求我吗？你是在恳求我给你吃的喝的？哈哈哈！哎呦呦，堂堂赤枝牢笼的第一恶霸，竟然也有求人的时候？你高高在上的风血堂少主，竟然也有求人的时候？”

“子笑……别求他……我……我还能坚持……”方淑华在远处虚弱的低语，只不过声音太低太低，喉咙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水流过，干巴巴的，说话就火辣辣的刺痛。

若不是微弱的灵力能在体内流淌，她早就倒下了。即便是这样，她的目光也在模糊。

不吃不喝只是其次，主要是伤势太重太重，更失血过多。

“二秃……你过来，低低头，我跟你慢慢聊。放心，我都这样了，不能把你怎么着。”冯子笑都快睁不开眼了，说话也含糊不清，但这痞子不止恶，更且硬气，脸上的笑十多天来从没散去过，即便是疼腿骨、臂骨，都被北宫方辰捏碎的时候。

“说说，我听着。”北宫青歌蹲在他面前，欣赏着冯子笑摇尾乞怜的姿态，对他来说绝对是种享受。

“我不求，我跟你交换。”

“交换？你还有什么？”

“我还有肉，我还有血。”冯子笑瞥了眼远处摇摇欲坠的方淑华，惨笑着低语：“你不是喜欢折腾我吗，我满足你。你割我一斤肉，给她一块干粮，你放我一斤血，给她一碗水。”

北宫青歌脸上笑容慢慢收敛，深深凝视着冯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