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大枷往张郎生头上罩入,他骇目狰狞,看着抱胸冷笑的佟天,想不通这个软如鼻涕的傻子怎么会这般的狠,才短短几天没见,如是变了一人。
人犯被押走,童木木跟着官差走出破门,过了人高的草丛跨上青道时,小心亦亦偷窥着曾经未婚夫,见他负手前行,双眼往油油的田野瞟看,咽了咽沫液,忍不住询问:“你在看什么?”
闲逸行走的林华安笑看了一眼童木木,幽幽念道:“手捏青苗种福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成稻,后退原来是向前。”念毕,哈哈手指绿油油秧田说道:“自从我十岁移居西雅图,十八年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田野了。真令人怀念呀!”
“移居西雅图?”童木木听的糊涂,十岁时佟伯伯还在,她经常到佟府玩,哪里有什么移居的事情。柳叶眉轻拧询问:“佟天你怎么呢?十岁时你时常逃了夫子的教导前来郊外捉虫子呀,且你仅只有十八岁,十八年前才刚刚出生呀。”
“嘎!”怀念以前的林华安喉咙一哽,茫然扭看一脸认真的小妞,眨了眨双眼,一颗巨大的汗水从额头划落。“这个……我……我最近可能较忙没睡够,等一下须得回去好好睡一大觉才行,呵呵!”
“是吗?”童木木狐疑睇看他,心想他终ri游手好闲的,有什么可忙,唯一忙的就是在赌馆里搓牌吆骰。想不明白之际,听得爹爹与大哥喊唤,急急扭头往街角瞧去,开心喊道:“爹爹,大哥,小弟,木儿无碍。”
在衙堂里的童老爷听得木木让畜牲救了,飞快跟着报喜的差役前来,飞奔到女儿跟前左瞧右看不见有损,胖脸喜孜孜道:“所幸,所幸,木儿吉人自有天相呀。”
“是呀,是呀。”童风也欢喜不已,爱怜揉了揉自家妹子的脑袋,转过双眼见到畜牲,笑脸瞬间板下,眯目重哼:“你和张郎生常一起赌博,他绑了小妹,你又知道他的落脚处,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林华安听得这话,心头一气,他救了他妹妹,就算不想谢也不用这么污蔑吧。人品有问题,懒的搭理,大步往捕头身后走去。
“哼!”畜牲不搭理自已,童风对童木木气道:“畜牲常和张郎生赌博,张郎生怎么会认得小妹,必定是畜牲支使的,小妹不必心存感激。”
“是吗?”童木木看了一眼林华安的背影,脑中也很疑惑,他从何知晓自已被囚禁之地呢?果然不对劲。
一会儿来到了衙堂,聆闻此事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巨大的衙门口被挤的满满,东城府端坐于案上,旁边的师爷重声吆喝,众人被带入了堂内,张郎生手捂嘴鼻俯首下跪。
威武声落,东城府惊木重击,威严喝问:“张郎生,你是如何虏走童小姐,又是如何认得童小姐,是不是背后有人支使?”
问落,林华安双眼一瞪,眼见大家纷纷朝自已看来,都听得出官爷这句背后有人支使指的是谁。
一向都是张郎生打败家子,何曾让败家子反过来打的口吐鲜血,心明虏人勒索是重罪,拉下个替死鬼说不定还能减刑,新仇旧恨上涌,砰砰磕头,哭指一旁的林华安哀道:“大人明察,就是佟天指使我的,原本我说不要,他又是恐吓又是威胁小人,小人害怕就……就从了。”
“果然!”砰的一声,东城府力砸堂木,直指林华安喝叱:“佟天,本府早觉你有问题,现在还有什么好说。”
“啧!”林华安自肺腑里发出一声鄙视嘲笑,大步前跨道:“官爷,姓张的这番话无疑是想脱罪,要说是我支使他去绑人,那我干嘛还要去救人,你认为说的通吗?”
东城府连连摇头,重声哼道:“如此虏人之事绝非是一时兴起,必定是密谋已久,那时你还未出租房地,身无分纹自然穷凶极恶与张郎生密谋歹事。然而张郎生不知你租地情况,自是不敢违抗你的话,他今天趁童小姐出府当然施行了你以前密谋歹事,然而现在你已身傍巨款自然不必如此,所以就自导自演地做出绑童小姐在前,营救在后之举。”
“对对对。”张郎生砰砰磕头,哭喊:“就是这样子,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呀。”
林华安摸了摸脑袋,这个官爷倒是能想,懒得和他纠缠,伸手索要。“证剧呢?官爷,你该不会因为一个绑架犯的几句开脱之词和自已天花乱坠的想像力就结讼定案吧?只要把我是背后支使人的证剧拿出来,我二话不说认下了这桩案子。”
“证剧是吗?”东城府翟然立起,手指张郎生大喝:“满城所有人都知你与张郎生交好,而他之言足可证明。”再指童木木。“捕头率众到处搜找也找不到童小姐,且你竟轻巧找到。如若你不是背后支使者,怎会知晓童小姐是被囚于内郊的破屋内?”
林华安摇头道:“交好是一回事,犯罪又是另一回事,开脱诡辩之词若能当证,那我反污是官爷支使我的一样能行。”话落,扭看童木木,对官爷嗤了一鼻,活脱脱嘲讽:“官爷你找不到童小姐那是你蠢妈给你生了颗蠢脑袋,我妈又不蠢,我当然找得到人。”
啪的一声巨响,四下威武拉起,门里门外所有人皆大瞪双眼,难于置信这个畜牲竟敢在公堂辱骂城府老爷,还骂城府老爷他妈,这可真让人跌破眼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