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看他刚才那股狠劲,龙鸩就知他并非心心来chao,况且这些东西送来到现在已经近两个时辰了,若只是一时兴起,早就歇趴了。点点头说道:“磨石重量极为不均,要做成举石左右双臂不对称,不如我为你到武馆购几副,包括煅练臂力手腕的石锁,你看如何?”
这话让林华安悟了过来,龙鸩本来就是武师,这些练武的玩意他比自已jing通门道,当即点头道:“我就是到处找不到有卖这些东西的铺子,你有门路购买那就太好了。”话落,捡起扔于地上的白亵,兜里摸出一叠银票递道:“沙包也买七八个,要是有人桩一样买七八副回来。”
七八个沙袋和人桩?龙鸩心想他用得完吗?沉默接过银票,拿起一张五十两的,其它递回道:“这些东西花不了多少钱,等一下我出去跑一趟,让人过来安桩。”
林华安呵呵笑道:“那就麻烦你去跑一趟了。”
龙鸩拱拱手。“不必,应该的。”
眼见夫君和少爷说完了,龙杏含着笑容走进来,对着浑身大汗的林华安笑道:“少爷,快中午了,您赶紧清洗一下,要吃午饭了。”
听得午饭,一直在树荫下的林华安抬头往绿叶之上瞧去,果然ri阳要正了,赶忙询问:“龙婶,佟伯回来了吗?”
“还没。”龙杏摇了摇头,少爷被阻出城之事街上已是骂声纷纷,不以为意再道:“不过应该也快回来了,你还是赶紧清洗一番吧。”
“好吧。”林华安点点头,看着这对夫妻离开,沉沉叹出一口气,转身抬腿狠劈了一记沙包,这才扭了扭脖子往那池荷塘跃入清洗。
ri阳正中时,佟伯苍苍老躬奔跑回府,进厅时就见龙杏摆着饭菜,却不见少爷,吓坏地急问:“龙媳妇,少爷呢,可有回来?”
“有有有。”边摆饭菜,龙杏边安抚。“早就回来了,练拳练的浑身是汗,正在洗清,佟伯您别着急。”
听得少爷在家,佟伯松了一口气,才要对她吐几句苦水,却见少爷亵衣亵裤赤着双足从内门走出来,顿时吓了一大跳,赶忙迎上前叨念:“少爷,您怎么赤足亵衣出来呀,快回房穿衣服靴子吧。”
林华安洗完澡,在房里打开衣柜,柜里是有四五套衣服没错,可全都是花花绿绿的,sao的有够可以,别说是穿了,看单就鸡皮疙瘩掉满一地。见着老头又大惊小怪了,哈哈搭搂过他老肩笑道:“佟伯,你买的那些衣服花花草草莺莺燕燕的,你家少爷我堂堂七尺男子汉,又不是娘门,穿那玩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唱戏呢。”
“这……”佟伯觉的很适合他,还购了不少银子呢,忙劝:“全都是好料子,少爷不穿就太可惜了。”
“什么好不好料的,能吸汗,耐得磨,穿着舒服,才是算是好料,不然把金银穿在身上那也浑身不对劲。”笑道,他捏了捏老奴仆的粗衣道:“伯佟身上穿的才真真正正是好料,没有那些花花草草,往地里滚几滚耐磨又看不出脏,这才是好料。”
“哪有此事呀。”佟伯忧着脸,哪一户人家的少爷不是穿的光鲜体面,怎么他家少爷偏对粗布麻衣情有独终呀。屈服叹息道:“那老奴这就去为少爷购几套粗衣。”
“别忙。”搭搂住风风火火的老头,林华安把他按入厅中设摆的单独一只椅子笑道:“吃过饭,睡上一大觉,再去购买也不迟,反正你不爱我出去,没衣服还不称了你的心吗。”
“这……”被强按坐于少爷的椅上,佟伯如烫到屁股想要站起,偏偏双肩让大掌压着,急急道:“少爷,此是您的位子,老奴等一下到厨房与龙护卫一起用就可以了。”
“坐着,坐着。”林华安转身抄过另一把椅子,开心往老头对面一坐,笑对龙杏说道:“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也别分这些有的没有的,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多好。”
摆下jing致的饭菜,龙杏诧讶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少爷,奴婢怎么敢当呀。”
瞧龙杏这副怪异模样,林华安猛然想起龙嫣,歉然摆手涩道:“龙婶或许在想我别有用心,既然如此,你们一家三口就在厨吃吧。”
龙杏本无此作想,听得这番话,自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含笑道:“少爷这般看奴婢确实多心了,嫣儿去了学院,须得ri落才会回来,奴婢这就去唤夫君前来。”
十六岁正是读书年纪,林华安明白,点点头笑道:“那你可得快点,不然我们就吃完了。”话落,拾起筷子,挟起一块红烧肉往对面的老头碗内放入,扬起满脸恶心骂道:“今天别再和我吃的满脸眼泪鼻涕了,恶不恶心啊你,吃饭。”
“是……是。”佟伯急急咽下感动的泪水,颤抖捧起碗筷,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一张桌子四角坐着四人,龙鸩和龙杏有些混乱,观看频频为佟伯添菜的少爷,总有种错觉,仿佛佟伯是少爷的亲爷爷般,若是少爷这般敬老爱幼,夫人怎么会自缢?可偏偏夫人却是因为他上吊的。
吃过午饭,早起的林华安就犯困了,回房往床上一倒,呼呼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