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安扯了扯脸皮,当即露出个连鬼见了都尖叫笑容。
“嘎!”惊见这么个吓死人的笑容,林阿真差点咬到舌头,脑门大汗刷刷流淌,赶紧摆手劝回:“老大,您老还是别笑了,保持原样好点。”
“啪!”林华安当场一巴掌甩去,磨了磨牙银,他这么副见鬼模样是谁弄的,姓林的绝对是故意的,梭沙踩着地雷往前走去。
临安之东峰连峰,脉接脉,丰腴草丛巨木,挺拔峭拔峻岭。景se美虽美,行走却极为吃力。行不多时,两人已是衣袍破洞,荆棘满身。
和林华安相比,林阿真倒是一派闲情逸致,自天边的火阳收回目光,裂嘴对劈荆斩棘的老大安慰:“好啦,就当逛逛,这么急干嘛。”
僧袍挂于一个叉枝上,林华安气结往后牛扯,嘶的声响,僧袍当即被蹂躏出一个条破洞,他没好气回瞪说风凉话的家伙,哼哼:“你这家伙走在我后面,当然说的轻巧。”
林阿真是可以带他咻咻出山,开始只想欣赏一下风景,现在就是能咻也不敢咻了,要不然让老大知道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劈荆斩棘,还不晓得会挨成什么样的菩提头呢。
“呵呵……”假装白痴干笑两声,赶紧扯开话题往远端指道:“老大,你看,咱们快到运河边了。”
林华安早就听到轰隆隆流水声,这么辛苦翻山越岭,要有力气和他扯皮嘴,还不出早早出山,天上那轮太阳都向西偏的这么厉害,他只想好好的吃顿饱的,然后睡他个三天三夜。
絮败的腐枝格脚,烂叶拖腿。又走了一段,耳边的水声轰隆越来越大,过了一大片树林,见着一座巨大的瀑布向下直泻,下面则是宽广无垠的大河,河里水势汹涌,金光下远端的迷雾烁烁闪闪,如有无数宝石,美丽无极。
连ri的压抑,见着如此景致,林华安心胸不觉宽敞,放声朝瀑布咆吼一通,沉沉重重呼出憋闷的一口大鸟气,转对林阿真如实说道:“你葬的地方风水不好,这里的风水才佳,下次死了,我就在这里挖个坑把你埋了,准再也活不了,你放心。”
林阿真老脸特讷,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的别扭啊,汗汗道:“老大,就不劳您老费这个神了,咱兄弟俩当然是要生一起生,要活一起活,要是您老埋了我,那谁埋了您呀。”
“那倒也是。”林华安侧了侧脑袋,同样感觉哪里不太对,可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往畔继续劈荆斩刺,劈波斩浪而去。
沿河向东又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见着峰峦间有一条倾斜小蜒道,他心里大喜,欢腾扒开挡前杂草,扭头大喊:“有路了,快下来。”
费话,又不是石器时代,当然会有路。林阿真心里暗骂,顿也满脸开心哇叫紧跟于后,往蜒道蹦下,手指蜒道前面说道:“老大,前面有人在砍柴,咱们过去问问临安怎么走。”
“有人在砍柴?”林华安往死寂空荡的蜒道瞧去,皱眉询问:“哪有人啊,我怎么没看见?”
林阿真刮了刮耳朵,如实道:“就在前面,我听见砍柴声。”
他怎么没听见?狐疑睇了他一眼,管他有没有人在砍柴,反正只能顺着这个小道走,林华安便即跨步朝前走去。果不其然,行走不久,真的见着前面的道旁有个人在砍柴,诧异回看了林阿真一眼,这家伙不只跑的比贼还快,连耳朵都听的比贼还远啊。
“小哥……兄弟……大哥……”那砍柴的背对他们,他不知多大年纪,开心抡风边跑边叫,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那柴民是个中年人,寂静里听得嚷叫,狐疑转身看去,骇见一个凶神恶煞抡腿朝自已哄冲而来,表情神se如是要杀人,砰的一声,顿时吓跌于地,惊棘骇目随着土匪越奔越近,染起无数恐惧的小血丝。
“啊……”惨叫开口,中年人吓的连身边的枯柴、背篓都不要了,撩腿死命朝山下拔足狂奔大叫:“饶了小人吧,饶了小人吧……”
“呃?”处于兴奋中的林华安咋见大叔拔足瞬间跑的连脚都不见了,讷头讷脸驻下脚步,徐缓走到搁于道旁的枯柴和背蒌瞧看,想不出个所以然地抠挠脑袋,手指道前询问:“这家伙把脑筋搭到脚筋上去了吧?”
走来的林阿真白眼上翻,心想你顶着长杀人犯的脸,穷凶极恶朝善良的老百姓哄冲,一副不杀死他不罢休样,不跑难不成还等着被宰啊。
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阿真把手中的骨灰缸往地上的背蒌搁放,还真亏了老大的杀人狠脸,他倒是省事了,试着婉转解释:“那个……,老大,您老顶着张要杀人的狠脸,就这么如豺狼虎豹朝善良的老百姓奔杀,这个……您老想想就知道了。”
“靠!”正疑惑呢,猛然想起自已有张鬼见愁的杀人脸,林华安低咒了一句,朝抢人背蒌的家伙呸骂:“还不是你他娘的弄出来的,到城里一定,马上,立即,给老子换一张。”
“是是是!”林阿真连声应喏,他会给他换才怪,这张脸配老大,简直就是铁盖配烂锅,再合适也没有了,谁给老大换,他就跟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