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谦了,宗长过谦了。”魏贤征欢喜难言,一对老目盯在林华安身上,笑语吐出,急急抱歉鞠躬见唤:“老奴姓魏,上贤下征,是亲王爷的传下来的家奴,见过宗亲族长。”
魏贤征见完,另一老急也深鞠见唤:“老奴姓陆,上展下元,正是陆公毅嫡传,亦是亲王爷家奴,见过宗亲族长。”
林华安困惑之极,上前搀扶起这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姓陆的和姓魏的却从来没听阿真提起过,不过看他们这模样,应该就是了。
“这个……”面对两个老头恋爱的目光,林华安心下别扭之极,结舌邀请道:“你们说是阿真的家奴,却来拜见我,总觉奇奇怪怪的。这样吧,阿真就在家里,咱们……”
“什么?”他话还没说完,忽然三道咆哮袭来,林华安被他们吓退了一大步,只见跟前三老仿佛要吃啃了自已,林帛纶更是一脸便秘,正猛地向自已眨眼,噔时心里百般奇怪,弱弱反问:“要不?阿真没在家里?”
林帛纶一直在给他打眼神,谁知老大竟笨成这样,眼也不眨就把阿真推入火坑中,手捂脸庞哀嚎。“老大,你这样说,天下人都知阿真活过来了。”
“臭小子。”这话让项定怒火上彪,张开老嘴就喷去一大口沫液,难于置信,这么大的事,这混小子竟还敢瞒他,急迫上前拉住林华安手臂道:“佟天,亲……亲王爷真的……真的活过来了吗?”
林华安愣点了点头,看着跟前狂喜的三张老脸,猝地嘴巴裂到耳后根道:“活了,这家伙就在家里睡觉,我不收门票,你们要去看看吗?”
“走,快走!”项定哪里能等,他这辈子最崇拜的就是亲王爷,出宫时只听得密报说是林氏之长来了,佟天早死,现在的这个佟天姓林,名叫林华安,这也总算解了混小子反覆来去的诣令,谁曾料得赶来时,不仅林氏之长来了,连亲王爷都活过来了。
一行人步履急骤,健步如飞,项定愈想越震,如是返老回童,欢蹦乱跳奔问:“佟天,亲王爷是如何活过来的?你……你能告诉我吗?”
“当然,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已造成的。”林华安瞧这老头兴奋的如是孩童,心里也极是开心,尾尾讲述:“那一日我从天牢逃出来,从城中的流域潜入内河,正要冲出外河时,突然在河底碰见了一只巨大的角鳞,这家伙一端尾,就把镶于墙上的一只大乌龟给震落了。”
“北斗震东,王自宁焉!”三老齐声欢叫,项定迫切询问:“这只大乌龟是不是龙头,龙尾,八壳,九甲?”
“是呀,是呀。”林华安点头,再道:“大乌龟落下,墙上裂出了一条缝隙,我就潜了进去,越游越冷,出来时竟是一池寒潭,旁边有一扇石门,拉开石门是间石室,室里很是俭朴,就衣柜里的衣服件件厚如砖块,绣龙绣凤不说,穿金引银的,穷其富丽。”
“是亲王爷通天冠服。”陆展元连忙道:“亲王爷代天主政八年,通天冠少了一梁,寿天珠少了一粒,冠服红黄相调,龙虎凤鹤却是不少的。”
林华安倒没他们这么能研究,讷讷道:“这么有学问啊,让我一扬手扔地上了。”
听得他说把通天冠服扔地上,在场除了林帛纶外,所有人老脸噔木,项定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梗语了半会,全当没听过他大逆不道的话,跳过询问:“那亲王爷是如何复生的?你快说。”
“哦。”回到正题,林华安微笑道:“阿真其实也没死,就是让一块巨大的寒冰封住了,我见这家伙活不活死不死的,就把大冰块搬到旁边的荷湖里扔去解冻,好烧了他。”
齐一时,三个老头脸色骤变,大声嚷喊:“烧不得,烧不得。”
林华安见他们如此紧急,眉头轻轻上挑,故意道:“不烧,他怎么活过来?你们说,我是烧呢,还是不烧呢?”
“这……这……”三人觑来看去,一致梗语。
这时过了十字路口,来到了府门口,林华安瞧了三张呆滞老脸,抿笑邀请:“老骨头了,慢点,请。”率先跨步上了石阶,向府门走入。
项定三人亦步亦趋,随着大厅愈近,心脏愈是拧提,还未入厅,远远就见厅中正前翘腿瘫靠着一位亵衣赤足少年,只见此少年面容极俊,亵衣半掩,如是没了骨头把双腿翘搁于椅柄,脑袋朝后下垂,嘴里吐着舌头,一副热晕了过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