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儿一直还耿耿于怀,世人所知的她,原来并不是真实的。”林缘茵终于明白了,一直她都觉的文妃紧依在祖宗身边,与祖宗平起平坐着实不配,今夜这席话让她释然了,事实的真像,文妃确实让人敬重,堪称天下女子最大德。
林阿真知道大家提到星儿都面带轻蔑,但是这个妻子却让他最心疼,让他爱到灵魂深处去了。也因为星儿,所以当他见着小丫头片子时,一颗心就不知不觉就和她靠拢了,他有多么的爱星儿,世上没有人知道,连他自已有不知道。
说出这番话来,阿真想表答的无非就是女子的品德,虽然他从来不赞同女诫,可宋室女子一向奉女诫为性命,但是童木木想来的却不是这么回事,不仅没有以女诫为性命,反而还视贞节如粪土。
他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撇过眼,看了呆若木鸡的童木木,冷淡道:“童小姐,不消说我妻子,女子一向以德为重,视贞如命。‘专心有云,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这句话童小姐应该懂得,可是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冷淡的双眼眯起,林阿真面带威怒,手抚着胸口伤疤再道:“你并不是无知村妇,很多事情本就不须要言明。佟天和你自小订亲,那他就是你的夫婿,你应该对他尽忠的,此忠是无怨无悔,此忠是富贵不屈,贫贱不移的。‘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弃’,你不仅逃避了,还背弃了。‘行违神祗,天则罚之’,你的行为已经背义忘恩了,上天定然饶不了你。可你呢,每当听到有人祝贺你和金公子百年好合就欢喜难言,难不成你都不觉的,这是一种对你的极大羞辱和嘲讽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童老爷怒喝,气指他鼻头破骂:“畜牲逼死生身母亲,上天才会罚他,我木儿好端端的,怎可让畜牲给毁了?再说了,礼未成,房未入,何来的失贞之说。”
林阿真双臂一张,大声道:“皇天后土,既然自小订下鸳盟,那就誓天滴血了,天下谁人不知童木木和佟天自幼有亲?天下谁人不知晓童木木和佟天誓海盟山?十数年前天地日月早就为你们做了见证,现在童老爷想要强违,亦也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冽目往童老爷射去,冷笑讥讽:“童老爷,纵然你能退了订亲之物,纵然你能退了和义兄的生死诺言。可你怎么退得了天下的悠悠众口?怎么退得了自古传下来的品德与操守?”
“你……你……”童老爷心机梗塞,全然没料到今夜前来是自取其辱。
童木木眼泪哗啦直掉,她早就觉的对不起佟天,只是不想去承认,今日当场被点破,既是羞耻又是苦涩,眼见爹爹气成如此,慌抱住他,流泪泣唤:“爹爹……”
林阿真对童木木所有的好感尽消,心中有着浓浓的厌恶,眼见老大一次又一次的大方相让,童木木却心心念念想奔赴金日怀抱,冷酷绝情的连稍带半点情份都没有,最后还想让老大派人送她到大理和情郎相会,着实是欺人太甚。
“童老爷不爱听,我也不想多说。”他冷冷对喘不过气的童老脸说道,撇过眼看向童木木,厌恶道:“童小姐,你曾壮义的为我家老大拦囚受祸,然而我老大也曾相救于你,此恩就一笔勾消,再无任何相欠。现在皇榜下达,我佟府上下恭祝童小姐和金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希望你以后见着我家老大,还请不要过份的攀谈,最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这里我先行谢过了。”
转瞬间,佟真的口吻完全不一样,童木木见他眼里的冷漠与不屑,脸蛋是**滚烫,羞耻的无与伦比,片刻都呆不住地搀扶着自家父母,逃似的就夺奔出了佟府。
眺望童木木离开,林阿真转看了乖乖小曾孙,威严的脸庞缓下,嘻嘻道:“好啦,以后就不用和姓童的纠缠不休了,咱家老大这么好,是姓童的瞎了眼,我送你离开。”
林缘茵诧异无比,前一刻祖宗还威仪不可侵犯,后一刻却恢复了地痞无赖样,当即没好气嗔瞪了他一眼,跟着往大门走道:“您不用送了,东城距南城也没多远,我走走就到了。”
“女孩就该亨有让人相送的权利。”林阿真理所当然哈哈畅笑,跨步出了大门坎时,灯笼街道下鲁凌早就驾车等候了,只是远处的十字路口伫驻了大量的官兵,也不知在干些什么,携着童家人转身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