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忽传老声,阿紫的阿绿诧异往屋顶瞧去,见着幕下前后纵来数人,已抵夫人房顶。她们顿时大失惊失色,提着宵小之徒,火速迎前,上下与来人错身而过,站于自家夫人门口转身,只见来者是一名白须老者,后面跟着三人,一个是中年妇女,另一个中午也有见过,就是给宵小之徒开药方的半百老头。
“你就是那个铁血楼的主人吗?”见那个半百老头站在苍声老头的身后,阿紫马上就想起中午宵小之徒的气叱。问完,她低看这个很虚的宵小之徒,摇头道:“那可不行,夫人说要送官,不能放。”
那白发老头听得此道天真无邪之言,笑呵呵抚摸着光滑的下巴,被阿绿擒在手中的肾虚少年格格牙齿打颤,虚声哭唤:“太…太…师…公救……我。”
听得这句太师公,阿紫咦了一声,似想不通瞧了嚷叫的宵小之徒,再看摸下巴白发老头,奇怪道:“这个小贼既然是护骑楼的二少爷,怎地却唤铁血楼主为太师公呀。”
“对呀。”阿绿正直点头道:“可真奇怪了。”
前面三人听得此番稚言,脸上皆漾着笑容,特别是那个妇人,虽然快四十了,却生的极是貌美,她轻前一步笑道:“两位姑娘勿疑,我师尊并非铁血楼主。”说着,手指那肾虚少年,摇头轻叹:“此畜是我师姐之子,我师姐就是下嫁给护骑楼吴郸为妻,所以他才称我师尊为太师公。”
“原来是这样子的呀。”阿紫和阿绿异口同声点头,马上又询问:“那你师尊是谁呀?”
“哈哈,哈哈!”霎时一道宏亮之声响侧,白发老头拱手笑道:“两位姑娘一派无邪,见了令人心生喜悦,老朽姓秦,你们能打的此孽畜发寒打颤,寒冰掌着实够力,该有听过我名字,单名一个彬字。”
“秦彬。”阿紫和阿绿相互瞧了一眼,同时摇头道:“没听过。”
她们摇头说没听过,前来的秦彬三人微微一愣,那婉美妇人就是秦彬的弟子端木樱,她见这两个姑娘糊涂模样不是假作,心里极其困惑,道:“你们的寒冰掌都练的这般的起色,既是祈门之人,怎地却不认得我秦门?还说连听都没听过,也太过无理了。”
听得秦门,阿紫和阿绿就知晓了,来不及叫嚷要会会烈焰掌时,房里传出龙嫣温柔歉声:“还请秦门门主勿生气,并非阿紫阿绿刻意无理,实乃她们初次离家才未闻秦主门威名。再则,她们所使武功并非寒冰掌,亦不是二十四都宫门人。”
此道温柔歉声让秦彬三人“哦”一声,齐目往阿绿阿紫所处的房内瞧去,只见房内烛火幽幽,倒影着一个端坐的影子。顿时即是困惑又讷闷,视瞧被擒的孽畜,见他脸色青郁,牙齿咬的格格颤响,就是让极寒掌力所伤没有错,可这位夫人怎却说那两位小姑娘所使的不是寒冰掌?
龙嫣在房中听得讶声,知晓秦门主定要细询,横山寨风传已久,闹言极多,若据实相告只会风波平地起,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紧接道:“阿紫阿绿,既然秦门主开口,就放了此人吧。”
满心渴望和烈焰掌打一打,可是夫人却不想打架,阿绿很婉惜地把宵小之徒朝前面去,不太高兴说道:“还给你们,这人三更半夜偷摸别人房里,是我家夫人心善才算了,要是换成别人肯定被打死了。”
“多谢夫人。”秦彬老脸极不自在,他本以为须得动武强索,谁料竟是这般的轻巧,既是羞愧又很感激道:“夫人心善之极,日后若有须要尽管到北清河来找,老朽定当全力报得此恩情。还斗胆请夫人留下芳名。”
“秦门主勿须如此,无知妇人本该出来相见,奈何三更半夜,前又遭宵小窥袭,实不敢徒生风波,也太过无礼。他日若青天白昼遇着秦门主,定然万福请罪。”龙嫣这番话说的极诚,亦是有章有节,就是恪守妇道的温婉少妇了。
秦彬轻叹:“既是如此,就再谢夫人,告辞了。”
龙嫣道:“阿绿阿紫替我相送秦门主。”
阿紫和阿绿是了一声,整齐叠手按腰施下万福。秦彬拱了拱手,老掌下擒住吴文中,一行三人就自屋顶向远处凌空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