鲀鱼就是河豚,河豚有巨毒确实是真的,其毒可以快速的破坏神经组织进而让人速迅死亡,林阿真虽然没吃过,却有听说过。点点头转对贬卖河豚的老太婆道:“魏子牙曾从你手中购了一副鲀鱼之鳔是吗?”
那老太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谁是魏子牙民妇不知,不过三天前的傍晚是有售出去一副鳔。”
林阿真嘴巴左撇,再问:“那么你售出去的这副鱼鳔有毒吗?”
那老太婆大声应答:“有呀,不只有毒,这毒还是巨毒无比,别说是杀一人,杀十人也绰绰有余。”
林阿真知道河豚有毒,其毒相当于剧毒氰化钠1250倍,氰化钠本来就是巨毒,河豚的毒比它还毒一千多倍,这是什么概念。
“既然你知晓,为何还贬卖给他?”他手捏着堂木,怒瞪幸灾乐祸的老太婆,强行压抑着一板拍死她的冲动。
那老太婆见少儿郎板起阴森森的冷脸,急忙摇摆双手解释:“民妇哪曾知晓这人是要行凶呀?他来购买时,我就有部问他要干嘛用的,他对我说是有一只野猫常在夜里入厨房偷盗,抓又抓不到,所以就想购一副鳔将其毒死。”
这话让阿真眉头拧的更死,正奇怪时,突然一道哭声响起:“不是夫君前去购的,是夫人让他去购的,不关夫君的事,大人。”
“大胆!”砰的一声,林阿真怒拍堂木,冷目朝那哭泣的妇人射去,见她卟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有不忍道:“册中详情写的清清楚楚,你不必刻意相诉,身处公堂不得喧哗,起来吧。”
“是!”那妇人被堂木啪的三魂七魄皆失,瑟瑟打抖的身躯撑了许久才从地上挺起,惶恐躬身旁退,任眼泪籁刷,不敢再随便说话了。
“散堂。”问题出现了,再问也于事无补,林阿真一声吆喝,起身见大家满脸讶色,其中属那妇人最为紧着,一副千言万语想诉又不敢开声。他轻叹道:“今日晚了,你可以到牢中探望其夫。”
那妇人本以为自已触怒了大人,大人不帮她翻案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听聆此话,知晓大人并不是不管,感激无比膝跪磕头。“多谢大人,民妇来生当牛作马一定相报。”
“不必相报,这是我的本职之责。”说道,他吩咐差役带这妇人到牢里探望其夫,瞟瞧了一直偷窥自已的老太婆,挥手就让差役押了下去。
众人离开后,林阿真双手负后走到堂门看了飘雪天宇,大步返回官案,拿起册本翻了翻,眼也不抬对康永宁询问:“适才询问之事都听清楚了吗?”
康永宁正想邀请他过府落榻,奇怪看着巡使大人走来走去,困惑之极瞧了他手中的案册,点头道:“下管都听清楚了。”
“既然听清楚了。”林阿真合上案册,桌上一扔,转身视看这个济南府,语声阴郁再问:“那么问题的结症在哪里?”
“这……”
良久的沉默过去。林阿真见这个济南府一头冷汗就是答不出来,哼哧道:“就凭一副鱼鳔之毒就率判了此人,你可有想过,既然想杀死野猫,微乎其微的去购一副鳔,为何不购一条鱼,鱼身洒些砒霜,是否成功率成大?何故要去冒险购买禁鱼之鳔。”
说到这里,他双眼一眯,心里浓浓的疑惑接踵而至,大宋有律,禁食鲀鱼,魏子牙是从哪里知道那个老太婆有售禁鱼的?还有案册上,对这个老太婆半点来路都没写。七十多岁的老太婆独自出来贬卖禁鱼?尚且相信,可自她被抓到下狱,竟没有家人前来探望,这就稀奇了。
“这这……”康永宁额头冷汗豆大下掉,嘴巴抖擞了好半晌,才挤嚅道:“可是……可是魏夫人字句铿锵,她与魏老爷结发二十余年,好施乐善倍受城中百姓尊崇,她断无可假供啊。”
问题就是在这里,案册上说,这个夫人衣裳不整从房间跑出来求救,魏府上下百余名婢仆皆看见了,入房就见魏全通倒在地上,魏无牙正在房中,腰带解开,衣服松垮,就是要奸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