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小董早知灵幻奇门邪术甚多,他是第一次迎战灵幻,眼见每一个擒拿都被闪开,这蝶灵武功诡异,比泥鳅还滑上几倍。他一个反臂擒抓见她又自东翩移,心知她要纵天遁逃了,心急的左掌往东再欺抓,右掌速摸住腰带,里面藏着他的一柄软剑。
树小董启剑之际,忽见蝶灵闪避的冷若天颜,猛地想起真哥公堂里的那些话,显然以前两人有段故事。再想蝶灵未押来,真哥所吩咐的探到巢穴就是首功,立马就明白了其用意,既然真哥早知老太婆就是蝶灵,如何会毫无安排就当场拆穿?
微一迟疑,树小董未启剑刃迎伤,左掌的拿掌又落了空,蝶灵果然纵跃上屋,无视下面蹦跳的挥刀的群差,足踩瓦砖,速度疾快向东方翩跹飘了去。
林阿真跨出公堂就见蝶灵往空中遁逃,心头顿时安下,撇过眼目,对树小董点了一个头,大步就往瞠目结舌站于门外的百姓们走喊:“押出来,让父老乡亲们细仔看一看这个假冒的凶手。”
“是。”实在没办法像歹徒那样一蹦就蹦上屋顶,捕头正想是不是该去拿楼梯,听得这声吆喝,赶紧大声唱应,气极拽过架刀的歹人,虎虎往衙门外拖了出去。
林阿真坐在堂内虽有看见衙门外百姓听堂,却是不清楚有多少人在听堂,走出衙门后,他顿时吓了一大跳,只见大街密密麻麻全都是攒动的人头,心里明白这个黄氏为人不仅是极善,而是大大的善心,不然怎地她一入衙堂,就围来这么多人。
“父老乡亲们,魏府一案,今日终于告破,歹徒并非魏无牙,而是江湖邪门灵幻宫谋财害命。”吆声呐喊起,吵闹的大街就静了,他手指押出来的黄氏再喊:“大家仔细瞧瞧,她根本就不是魏夫人黄婉蓉,而是灵幻宫所假扮的。”
随着林阿真欺手往黄氏脸上拉扯,黄氏端庄美貌的脸蛋变成一张同样是瓜子脸,确极其难看的倒三角眼少女。
“哗!”亲眼见着大人手撕脸皮,竟相围观的百姓喧哗吵杂,有人破骂:“贼子歹毒,打死他。”又有人气哭:“连这么的好人都能下得了此毒手,畜牲。”还有人嚷喊:“杀死她,恳求大人就地正法。”
猝一时,大量的咆骂轰天彻响,林阿真一直站于假扮黄氏的少女身边,如若他没站在这里,不消说,此少女定让石头砸死了。
“好了,好了。”让大家泻愤咒骂了一会儿,他拱手呐喊:“国无法而不存,灵幻宫恶事数之不尽,我定当要清除捉拿,还给死者一个公道,大家放心便是。”喊完,林阿真转身回了堂衙,眼见外面依然伫驻人群,当堂板喝:“孽障,你姓谁名何?”
那少女被押跪于堂,脑袋低垂,动也不动,应也不应。
林阿真压根就不想审,然而百姓们睁大双眼在监督着,他不得不审,看着这个灵幻宫的杀手,心里比谁都雪亮她牙里藏着一枚毒囊,现见她低头不吭声,心下极安,早晚也得一死,也许这样是最好的。
康永宁脸色很早就苍白了,眼见大人询问,凶手却不答,骇目往上窥睇,赶紧奔出指着凶手低垂的脑袋喝叱“大胆,大人问话,还不快老实交待。”
康永宁叱完,只见那少女动也不动地垂头僵跪,心下狐疑之极,手指往她头上一点,立时卟通声起,那少女斜身倒于地上,双眼睁着,脸色紫青,嘴角挂着一条血丝,骇人可怖。
“啊!”骇见凶手睁眼紫脸,堂中众人皆惊,林阿真最为夸张,当堂蹦起,下伸手指咆吼:“快,还不知魏夫人是生是死,速速救活。”
哪里须要他吩咐,捕头一马当先奔前,探无鼻息,再探脉搏,最后摇头禀道:“大人,凶手已没有气息和脉搏了。”
“唉!”林阿真恨捶了官案,叹息地让人把尸体抬下去,缓缓坐回椅上,手持毛笔结案道:“魏无牙确实是冤枉的,身加此狱乃济南府康永宁昏庸无能,当庭释放魏无牙。”
“是。”差役应喝,康永宁冷汗哗啦急奔到堂,卟通跪呼:“下官糊涂,还请大人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