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安连连摇头道:“当然不及,何只是不及,连一根小尾指都不及。”
众人“哦”了一声,龙杏瞠大双眼再问:“这个阿克达苏真有如此厉害吗?怎么却从未听人提起过?”
“因为完颜泰二十三年南侵时,他没有参与的一直在临潢府镇守蒙古诸部,直到一年前大金溃败出长城,所有兵马几乎死绝时,他才走出临潢府。不过那时他还没杀退蒙古大军,阿纶就以退蒙古为聘礼,为他退去了铁木真。”
在场所有人全是氏宗婢仆,有关三少爷未动一兵一卒就溃败蒙古之事,大家心里知道的比说书的还要详细得多。
连同疑问:“那这位前西廷大王都有何功勋?怎么地大金和西辽的人会听到他的名字,就吓的连夜里都不敢出门?”
林华安瞧了好奇的大家,想了一想,讲道:“阿克达苏是白女真人,是个高达八尺以上的巨人,他和部族居住在阿里门河以牧马猎鹰为业,可却常年受驻阿里门河辽将欺压。直到二十六年前完颜泰反辽,他第一个率部族响应,以一千三百众攻破了驻乌苏里的辽营,第二日又攻破北琴海,第三日正处部族疲乏之时,他下令不准休息直奔胡里改,又杀死了辽国守将耶律英,第四日跟随的部众们有许多支撑不下去,他就下令斩杀拖后腿的二百三十三名部众,当场埋锅煮肉吃了,第五日率只剩下的五百余人与完颜泰会师会宁府。完颜泰见他如此凶残成性,生吃人肉,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就委派他左前蹄大先锋,率五万五千兵马,发兵东北路招讨司。”
众人听得阿克达苏杀了自已的族人煮了吃,刷的一声,脸全都刷白了。
虞思泪眉头紧紧急着,连手中的茶杯都定于半空,瞟看错愕坐在椅上的井儿,见她张大了嘴巴,脸蛋惨白惨白,不由困惑道:“少爷,你是想安抚你的小爱奴,还是想吓的她一见到阿克达苏就跪地嚎啕啊?”
龙杏猛地从错愕里回过神,往井儿瞧去一眼,急忙牵起她的小手,略带责怪对林华安说道:“是呀,井儿好不容意有点信心,您怎么突然提起这种渗人的事情。”话落,轻轻怕了怕井儿发抖的小手,微笑安抚:“那是阿克达苏建功立业的时候,都过去了二十几年了,现在他都老了,肯定不会这般凶残了。”
井儿只要想到把自已的亲族杀了煮来吃,胃里就剧烈收缩,还没做出反应,便见少爷蹲下身抚摸自已脸腮,眼中布满着浓浓鼓励和笑意,安稳人心地说道:“别害怕,那是没遇到李师师的阿克达苏,遇到李师师后的阿克达苏是位让人值得尊敬人。”
“李师师?”忽听得这么个不相干的名字,龙杏喃喃自语,想了想,蹙眉对林华安询问:“少爷,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可却想不起来了,这位李师师是何人呀?”
龙婶也四十来岁了,和李师师差不多年纪,当然会有听说过。
他手指从井儿腮帮收回,抿笑看了蹙眉的龙杏,起身说道:“大家可能不知晓,阿克达苏的功勋在大金可谓是无人能及,为什么完颜泰能在短短的三年就把辽国这颗大树连根拔起?可以说,其一半的江山就是阿克达苏替他打下来的。”
“哗!”听得大金的江山一半是阿克达苏打下的,所有人皆然嘘声。
虞思泪搁下杯子询问:“既然阿克达苏如此勇猛,怎么完颜泰侵宋的二十三年却没有他?”
林华安道:“原本有他,且还是总掌河东、平北、拢北的左元帅,与亲王铁木跃同掌侵宋所有军机大务。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笑着再道:“不过在他亲自潜入汴梁府探查敌情后,回去便就向完颜泰辞去所有军事要务,完颜泰见他如此决绝,不得已只有撤下他的南征左元帅之职,授封西廷大王,迁往临璜镇慑纷乱的蒙古诸部。”
“对了,对了,就是她,就是她。”听到汴梁府,龙杏想不起来往事翟然敞开,大声连叫了一通,出口便说:“这位李师师原是二十三年前冠绝五洲的汴梁名伎,原姓王,父亲是汴梁有名的富商叫王寅,传闻她三岁时父亲把她寄名佛寺,老僧为她摩顶,她突然大哭,那老僧认为她很象佛门弟子,大家又都管佛门弟子叫师,所以她就被唤做王师师。王师师四岁时,王寅因得罪权贵死在狱中,她流露街头,当时被以经营妓院为业的李蕴撞见,李蕴惊为天人,将她收养了过去,改名为李师师,更不惜重金聘请各地名学大家教授李师师词诗歌赋,琴棋书画。”
龙杏说到这里,狐疑视看林华安,轻轻摇头道:“那时我也才十六岁,是跟镖叔们护送一名小姐去汴梁的,一到汴梁城就听得大家都在谈论一起大火案,听得李师师一个初夜被竞价到二十七万两,不过当夜妓院里起火,烧死了伎女三十一名,恩客六十六人,事录七十三名,李师师也被烧死了,连骨灭都找不着了。”
众人听得竟有女子初夜达如此天价,皆然“哗”声虚叹,又听得李师师被烧成灭烬,全都疑惑的往林华安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