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木木被臊的面红耳赤,死低着头抬不起来,在众人退离,才小声嚅道:“大爷的好意我……我心领了,咱们还是走吧。”
“钱都付了,没拿到东西怎么走?”理的当然说道,他左右观瞧了一通,跨步就来到右侧门边,蹲身朝石槛坐落,静静等了起来。
童木木亦步亦趋跟随,见这人竟大咧咧的坐在人来人往的门槛上,行为举指太过粗野了,也不知这是什么人,胡乱撕了一张纸就以为是钱,他是否真的不正常?该相信他的誓言吗?莫不是自已真的碰见了颠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害臊丢人时,忽然街外大声嚷嚷,巨大的步声传来,一人当先冲进铺里叫喊:“掌柜的,掌柜的。”竟是前去提银的妇人,飞奔朝内堂冲了进去。
胡海升六十七岁,一头发丝全都白了,惊接亲王爷出具的银条,吓的差点一命呜呼,以为看错地再逐一校对五个指印,可不论怎么对,纹理就是一模一样,还不相信的召来四邻各典当、银庄、会庄等十七名鉴师,所有人一个接一个校对,全都点头,每条细纹毫不相差,前后两百多年的手指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哪位,是哪位,主上……主上……”扶墙气喘跨入大门,胡海升已是满脸泪渍,声大如牛跺脚对众嚷喊:“扶着我干嘛,快找主上,快……”
那掌柜见小香嚷喊奔来,心头已是一跳,当听得林氏银庄尽数兑现了,脸庞刷的一下变白,急奔出内堂就见老海哭咆寻找主上,惊棘一个奔前搀扶询问:“老海,你……你真的要把那张白纸对兑现三十万两吗?”
“人呢,主上呢?”胡海升哪里还能回答别的,死死反擒住她,跺脚喝问:“人呢,是不是在内堂用茶?还是……还是你把他赶走了?”
瞅见这么个老泪纵横的老头咆嚷,阿真用屁股猜,也知是自已的婢仆了,深怕把他急死了,一个挺身从门槛站起笑应:“没走,没走,我就在这里呢。”
听得应答,胡海升飞速回头,见着是个恶相大汉,赶紧揉了揉双眼再看,没有俊雅飘逸,眼目急忙左右瞟望,门框边就只有这一个恶汉,飞快奔前便道:“你……你……真的是你盖的手印?”
“啪!”林阿真抡掌朝他白脑赏去一个轻微暴粟,没好气道:“什么你不你的,没大没小,姓什么来着?”
被赏了一掌,胡海升心头颤跳,急急站正躬禀:“奴才姓胡,古月胡。”禀完,抬眼窥睇,不相信抬起身板指喝:“不可能,我主俊逸非凡,就是天神下凡,为天下所有女子倾心爱慕,怎会长成你这种鬼模样。”
“啪!”见这老家伙竟敢伸手直指自已,林阿真再赏去一暴粟,这个暴粟力度不小,当场赏的老家伙抱头弯下了弯,才爽了一丁点呸骂:“是谁教你这般没大没小的?是胡余正?还是胡申华?两个老家伙没教过你,人的手纹是一生的印记吗?这脸可以有假,纹理却假不了,这般糊涂,怎么任一铺之掌。”
听得两位先人,胡海升就不敢再拿巧了。再听得脸有假,理纹作不得假,立马明白了其中原委,急急矮身就跪了下去,磕头嚎哭:“皇天保佑,我主仍在世上,皇天保佑,我主仍在世上。”
“行了,吵死人了。”提起大声哭嚷的老家伙,他跨步往呆傻的那掌柜走近道:“好了,钱你收了,就让人把东西给我包上吧。”
那掌柜脑袋打结,老海这人她是知晓的,就是在郡王前面亦称一声少爷,能称得了主上二字,除林氏银庄的创立者亲王爷外,还能有谁?可,亲王爷已故二百余年了啊,唯一的传人就只有长小姐林缘茵了呀。
胡海升见主上吩咐了,阿梅还呆呆怔怔,当即跳脚喝叱:“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把衣服统统包起来呀,快去,快去。”
那掌柜错愕,心想莫不是老海让妖术给盅惑了?亦曾听得江湖中有此骗术,唤做**香,是骗子传盅人财物的。猛然回过神来,一把就揪过跳脚的胡海升,警惕盯着林阿真说道:“老海你是不是头脑不清醒?咱们虽然身处不同行业,可是主人家却是同一个,上面就只有一个少爷了,哪来的什么主上啊?”
“啊,是了,是了。”听得少爷,胡海升猛地拍了记额头,欢喜无比转对阿真鞠禀:“主上,奴才说给您知,七年前……”
“知道了,都见过了。”林阿真摆了打断老头的欢天喜地,瞟瞧了一脸警惕的掌柜,转身对童木木唤道:“衣服他们会送到客栈里来的,咱们走吧。”率先跨步,领前走出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