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下房一般是大通房,无一例外都位于后院的马棚处,棚旁有四五间单独的木钉板屋,这是为没有钱的夫妇,或是独身村妇所设。因为位于马棚处,木板房不仅有一股马粪味,马匹喷气声还非常的吵。
跟前店小二前来,阿真见娘门手捂鼻头,眉头拧成一股绳,在小二哥推开板门,心不甘情不愿怀掏银票喊道:“算了,住上房吧,给我开两间。”
引来的小二哥听得要上房,狐疑转身,惊见那位大爷手拿着厚厚一叠银票,噔时双眼都直起,“是是”连应,赶紧奔上前躬接,一见是五百两大票,差点晕过去躬唤:“大爷,夫人请……请随小的来。”
“不是,不是。”这声夫人让童木木脸红,瞧了一眼恶人狠脸,小声解释:“我只是与他同行,并非此种关系。”
“是是是。”小二哥一通应喏,身躯挺不直邀请:“大爷、姑娘请,请。”
林阿真说出要上房就后悔了,心想看来今天又嫖不成了,超级不爽跨开大步,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座精致花园处,走上廊阶就对小二哥点道:“清蒸东青斑、椒盐猪蹄、炒九节虾、闷牛脯、芹菜肉片汤,再来五碗白米饭。”
才推开一间房间,听得大爷奢豪点单,小二哥急急应答:“是是,小的马上去安排。”
“等一下。”唤住转身就跑的小二哥,阿真不爽快再瞟了一眼娘门,询问道:“城里有衣服铺子吗?”
“有的,有的。”小二哥指着南面讲道:“往南边走过两条大街,就有咱们大宋最好的衣布料子庄。”
再怎么说也是未来嫂子,总不能让她一直穿这套脏兮兮的农服。询问出衣服铺子后,他再吩咐烧水,便对满身潦倒的童木木唤道:“走,我带你去购买衣服,别误会,我只是代替某个人照料你而已。”
童木木怔了怔,不明白恶人这句代替个人照顾自已是何意,亦步亦趋跟着他走出客栈。在过了两条大街,就见前面一大排铺子漆着红门,知晓是经纶绸缎庄,也只有此庄才能一开店铺就霸着整条大街,喉咙抖了一抖,拮据低唤:“大……大爷,这……这里……这里的衣裙太……太贵了,还是去别处吧。”
听得贵,阿真步子停下,转看低垂头颅的娘门,反问道:“能有多贵?五百两还不够买它一身衣服鞋袜吗?”
童木木从怀里拿出刚才他给的五百两,拮据窥看恶人不屑脸庞,轻轻摇头低道:“若购布料是够了,可请人裁制亦也要花上两天。至于要购现成的衣裙、鞋袜便不够了,这些裁剪好的全是展示品,都是灵灵王妃亲手制作,每套高达五万两呢。”
“干!”听到一套衣服要五万两,阿真马上咒出口,狠瞪了低头的娘门,再转瞪那间坑死人衣铺,阿伦他婆娘忒也狠了吧,一套衣服五万两,价衙干什么吃的?不敢管是吗?那今个儿就让老子为这价衙管上一管。
“跟我来。”一声大喝,雄纠纠气昂昂便朝经纶绸缎庄熊熊跨了进去。
经纶绸缎庄巨大,日暮时人流骤增,大量的夫人小姐富爷公子哥们于店内观观瞧瞧,摸摸这匹缎,拿拿那卷绸,倒是置于大厅中央的那三套缕衣羽服却没人敢碰,许多人驻足围观,品头论舌。
林阿真气跨入店,一眼就见中间那挂起展示的三套缕衣,怒步踩近,便见缕衣从裳到裙优美柔和,下摆的莲鞋更是鸾生花丛,脚链到手镯,从手镯再到发叉,没有一处不奢豪,没有一处不柔美,就如自家小嫂子那般温柔动人,美丽端庄。
“不错,真不错呀。”气怒前来,目光仅只徐观了一通,他就自心里叹服,所谓千金易得,一爱难求,不就是其道理吗?当即转看朝远端柜台吆喊:“喂,管事的,过来,过来。”
“来了。”飞快间两声银玲应喏,两名作婢女打扮的姑娘急急跑来,似没看见他恶脸,叠手施福询问:“不知客倌想购何种绸缎布匹?”
“这个,这个和这个。”他力点那三套衣服,虽然穿在姓童的娘门身上是lang费了些,不过至少是未来的嫂子,马马虎虎便够得上资格了,开声便道:“从鞋子到手饰全给我包起。”
“哗!”见着恶形恶状之人一来就要包圆了三套镇铺之宝,品赏缕衣的众人齐声哗然,急急转目往那个豪爷瞧去,只见是个粗衣野汉,身边站着个抬不起头的村农,顿时皆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