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冉冉沉重叹出一声,心里难受地伸手轻抚小妹怀中的人儿头颅,可怜低喃:“恐怕童姑娘遭到了尘世最痛苦之事,小妹就抱着她睡吧!”
金人凶残,集体轮污是见怪不怪了,污完还逼人穿溥纱作欢,不从者吊于厅中放血,于血配酒,也是屡见不鲜。
三姐妹可怜无比看着童木木,整齐沉叹出一口气,她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在路上照顾好她,保护她周全,其它的就是有心也沒那个力气,恐怕,天下间能为童姑娘雪这个血海深仇的,只有郡王爷一人了。
她们不知,就是林帛纶都沒办法为童木木报这个仇,因为把她逼上悬崖的是林阿真,给她最后一击的,则是那个不想伤害她,偏偏却在无意中伤她最深的林华安。
他要是不对说童木木自已叫林华安,童木木不会疯狂,不会错乱的误以为深爱着的是败家子,更不会错乱的误以为自已所深爱的那个,顶着佟天身份的林华安已经死去,然而他自认爱情应该对彼此忠诚,最后却给了所爱的人要命一击。
死寂中,倾盆的大雨随着寒风从檐角扫进了厅内,厅中两端烛台几乎全熄,只剩一盏微光在寒风中摇曳。
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林华安眼里布满着困顿的小血丝,可他却半点睡意都沒有,呆呆坐于厅中椅上,手中拾拿的是那张龙门镖局开出的信据。
又一个时辰过去,大雨微微的小了,却仍然疯狂,说要去睡的林阿真坐在大厅屋顶的砖瓦上,从头到脚尽皆湿漉,他和厅内那个人一样,厅内的人坐了多久,他就坐了多久,似乎正在和厅中人赌气似的,谁先动谁就输了。
再半个时辰过去,大雨小成了中雨,厅里厅外两人依然纹丝不动,直到漆黑地平线乏起一丝曦亮,屋顶之人低垂的脑袋忽地一抖,继而哗哗大水从他肩膀滑落。
“够了。”寂寥中,微曦下一声嘶吼,林阿真抬起乏红的双眼,倾身朝前院一纵,半空翻转身躯往昏暗大厅掠进,跨站于厅中地毯上怒瞪前面动也不动的人,开声就吼:“够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突然的咆吼让林华安肩膀轻轻颤动,空白的脑中渐渐复恢绪乱,他缓缓慢慢抬起双眼,见着跟前站着的是阿真,竟然浑身是水,犹如从水里打捞上來般,噔时俊眉纠皱喝问:“你这家伙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林阿真双眼通红,格格咬着牙齿,右手霸厉前挥,沙哑嘶咆:“你要为一个女人伤心到什么时候,只要你想,天下所有的女人不从也得从,更别论只是一个姓童……”
“砰。”他咆叫未落,林华安困惑的双眼突变,掌桌怒立喝叱:“亲王爷,你好大的威风啊,什么叫不从也得从,啊,告诉我,什么叫只是一个童木木啊!”
林阿真双拳捏的嘎嘎作响,咬着格格打颤的牙齿怒瞪他,突然厅中轻噗一声,燃烧整整一夜的蜡烛枯尽熄灭,阴沉沉的阴曦当即染灰了世界。
“老大……”隔着阴曦视看前方包扎的脸庞,阿真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再见他炯炯大目里布满着无奈和苦痛,顿时更难受的几乎要去他老命,一声哽哀轻唤,林阿真奔前,通跪于地嚎叫:“老大,是我错了,你要再伤心了,你打死我算了!”
林华安嘴巴抿着一条直线,下视他一脸雨水,哼的欺掌往他肩衣扯骂:“你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胡话,老子什么时候伤心來着。”骂落,气极抡起铁掌往他湿漉漉后脑勺重拍,“整天像只猴子上窜下跳,沒片刻安静,滚,滚进房里换掉衣服!”
这一掌后脑勺竟奇异让林阿真无比的舒服,他急急抹掉脸上的水渍,前视自家老大圆滚滚双眼,急臂往门外伸出,气恼道:“老大,要不咱们干脆就亮身份,童小姐要知道我是好厉害的亲王爷,她……”说到这里,猛地往厅门一蹦,竟蹦出了厅外,双手捂着嘴巴急对跨步要來打死自已的老大嘹喊:“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才要上前打死这不知悔改的家伙,不料他轻轻一跳,竟然跳到了厅门外,林华安皱了皱眉,沒好气指叱:“你给老子安份点,再敢去招惹童小姐,看我不把你身上那些贱骨头都拆干净!”
这时惊醒的横山寨众衣裳不整的奔來,挤出内门就见大少爷和少主隔门相对,众人刚刚才惊醒,脑中困惑,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了,只觉这一日可真惊心动魄。
林华安见大家又被惊扰了,心里无比的愧疚,负手往内门转看,只见大家还都穿着亵衣裤,头发凌乱,严然就是被突击了个猝不及防,赶紧说道:“大家勿慌,沒有什么事,都回房去淑洗着装吧!”
横山寨众看了大少爷,再瞧站在厅外的少主,只见他一身湿漉,显然是淋了整夜的雨,这般不寻常的气氛,哪里敢多加询问,整齐施了个礼,无声快退出了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