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粮草不是已经送来过了么?”另外一个旗兵答道。
“或许是加送的木炭和粮食,或许还有酒?”在山东和直隶的时候,地方官就给御营送来过酒水,军官们也都不介意喝一点,只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会导致自己跟不上队伍就可以,林起龙送来的更多,士兵们也能分享到一些,对此军官也没有大肆干涉,冬天暖一暖身体也是应该的,反正邓名还远在太平、池州一带。
“过去问一下。”多隆阿带着部下向来人快速地奔过去,皇上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就寝了,多隆阿可不想有太多人靠近御营,打扰了皇上的睡眠。
这一队清军骑兵高举着火把疾驰而来,行来的纵队也早早就看到了他们,当多隆阿一马当先赶过来的时候,对面已经有人迎上来。
“我们是周布政使的部下。”为首的军官自我介绍道:“卑职奉命押送一些俘虏献给皇上,路上还接到了林总督的命令,他担心御营柴火不够,就让我们顺路送一些木炭和粮草来。”
说着那个军官指着一下身后,纵队中有不少大车,上面都装着小山一般的稻草,接着军官又向远处一指:“俘虏在后面。”
“御营周围严禁闲杂人等靠近!”多隆阿厉声喝道,他只凑近扫了一眼,就感到这支队伍好像有什么不妥,疑云乍起的同时,他得命令已经脱口而出:“大晚上送什么俘虏和粮草,速速退回!”
“不行吗?”对面的军官淡淡地说了一声。
仅仅过了一瞬,多隆阿心中的疑云就变得更浓,对面的士兵实在太多了,而且身姿一个个似乎也太矫健了些,马前的这个绿影军官的态度和口气似乎也太不卑不亢了……
余光似乎扫到了什么动作,在转头去确认之前,一股因为多年征战而养成的、如同野兽一般的直觉让多隆阿条件反射地发出一声大吼,在他的神智意识到危险之前,他已经探手下腰,握住了刀柄。
腰刀被猛地抽出来,刚好架住了一杆刺过来的长枪,路上纵队中的敌兵,在那个军官话音才落的同时,就一起抽出兵器,潮水一般地向这对御营冲了过来,同时还有好多羽箭从黑暗中射出。
多隆阿的手下没有一个反应能同他们的长官相提并论,最靠近大路的旗兵眨眼间就都被刺落下马,后排的骑兵都愣住了,被扑面而来的羽箭射中脸颊和脖颈,大叫着跌落下马。
两杆长枪同时从两侧刺来,完全没有速度和时间去避让,多隆阿怒吼着用刀架开一杆,从马镫中脱出一脚飞也似地踢出,准确地踢在枪尖上,让它没能命中目标。
但在这时,一个敌兵已经冲到马前,刀光一闪就捅进了多隆阿坐骑的前胸。
马匹向一边摔倒的时候,多隆阿看到又是几个人跃了上来,同时挥刀舞动枪向他斩下。
“这样熟练的配合,是敌人的精兵……”多隆阿念头还没有转完,就已经身首异处。
而他的部下此时也尽数被放倒,一个个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
“不要喧哗,继续前进。”姜楠下令到,他并没有看到左右两翼升起响箭,也就是说御林军并没有在周围部署暗哨。这里距离顺治的御营已经很近了,这番响动和惨叫声或许会引来更多的询问者:“弓弩手戒备,凡是有靠近问话的,一律射杀。”